宁甜儿精湛的演技赢得了所有人的同情,毕竟她与柳氏不同。平日里她在村子里口碑不错,对于她的过错大家不会觉得是用心歹毒,只觉得孩子还小,一心鬼迷心窍也是有的。
于是乎,在宁甜儿爹娘一阵打骂声中,宁甜儿就蒙混过关了。至于柳氏,虽然大家不喜,但鉴于她不是故意找宁雪儿麻烦,不过是受人蒙蔽,这休妻之事就不了了之。
辟谣过后,宁雪儿又过上了普通平凡的日子。她陪着张氏去舅舅家见了外祖父母,张氏许久不回家,这一回去必然是要带不少东西的。不过好在,宁雪儿上次赚了不少钱,故而张氏也不心疼。
带了东西回去,外祖一家自然欢喜,就连平日里不待见张氏的两个舅妈都主动要求张氏母女留下来吃饭。
宁雪儿的外祖家住在镇上,家里有一间小铺子卖杂货的,故而那两个舅母就有些瞧不起张氏,毕竟她男人也就是雪儿爹只是个泥腿子。
饭桌上,一家人一个劲儿夹着张氏做的红烧肉,一个个的如同饿狼下山。宁雪儿看着,忍不住摇头。这年头,家家户户过日子都不容易,外祖家虽然有铺子,但是生意也就那样,家里七八口人,吃喝拉撒都要钱,再加上宁雪儿的那些表兄们,都还去学堂读书了,这一笔笔支出,不精打细算过日子是不行的。
一刻钟的功夫,一盆子红烧肉见了底,张氏和宁雪儿压根都没动筷。家里的两个老人也没咋吃,一个人就吃了一块,尝尝鲜,其余的全进了宁雪儿大舅和二舅两家人的肚子里。
吃饱喝足,二舅母秀禾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以前这小姑子来家里都是蹭吃蹭喝,今儿倒好,还带了肉来,莫不是发财了?
于是,她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小草啊(张氏的闺名),你来就来还这么破费作甚?”
张氏傻乎乎地扒着米饭,头也不抬道:“没事儿,这是县令大人赏的,不要钱。”
“县令大人!”张明休忍不住惊呼,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要知道,那县令老爷那种大官几百辈子他们也见不着一次啊,可刚刚张氏说啥,县令大人赏肉了?
“我的儿啊,你莫不是哄我吧,这肉真是县令赏的?”张氏的娘沈氏问道。
张氏点点头,随后就把宁雪儿做山药糕的事儿说了出来。当张明休听见县令夫人对宁雪儿做的山药糕爱不释手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
家里的铺子生意一直不好,若是能搞来些特色吃食,再打着县令夫人最爱的旗帜,这生意不怕不火爆啊。
张明休越想越兴奋,他兴冲冲地对着宁雪儿道:“雪儿啊,你要不要做些糕点放在咱家铺子里卖?我保证很赚的,赚了银子咱们平分啊!”
“是啊,都是家里人,有钱一起赚嘛。”大舅母秀芳也跟着附和。
宁雪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十分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家里的山药都被我送给县令夫人了。”
听闻此言,张明休的眸子暗了。宁雪儿连忙补充道:“不过,舅舅别担心,我还有其他吃食可以卖,等过段时间,我就来找舅舅商量。”
宁雪儿说这话,其他人心里才好受些。
用了饭,宁雪儿就该家去了,她们母女两搭着牛车回了草桥村。
路上,张氏问宁雪儿又捣鼓了什么新吃食,宁雪儿也不答,只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道:“到时候娘就知道了。”
天气渐渐转凉,又接连下了几场雨,瑟瑟寒风中单衣已经不能御寒了。不过好在之前柳氏已经给家里人做了衣服,穿着厚实的新衣服出去自然不会受冻。
但是,宁三房的屋子一直在滴滴答答的漏雨,这茅草屋盖了好几年,破旧不堪,漏雨也是意料之中。
宁雪儿本打算等天气放晴了,就花几两银子好好修修屋子,然而,这雨就水龙头似的,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这日,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风雨中宁家的两间茅草屋摇摇欲坠。待雨量更大一些,那屋顶直接就被掀翻了。
宁大壮只得带着妻儿去宁婆子屋里避雨,顺便把值钱的东西也搬了进去。
宁婆子看着屋外的大雨,心里想着这下子老三一家没得住了。
宁大壮和张氏两人也发愁,自家的茅草屋毁了,就算要修葺也得等雨停了,那这段时间一家人住哪里呢?
宁婆子想了想,决定把宁大川找来。他家有三间房,一间是宁大川夫妻住,另一间是大孙子的婚房,最后一间是二孙子的房间,现如今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