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你害怕吗?在黑暗的没有一丝希望中的暗黑世界里生存,你会渴望光的明媚吗?”女子的发丝遮住面容,她的话是在反问小狗,但语气却是痛恨。
那只对人怯生生又瞎了眼的小狗不会人语,有哪里能明白那一下一下抚着它给它安稳感受的素手的主人的话?它只会在她的怀里摇着小尾巴,铃声阵阵,不知疼痛地朝着女子咧着嘴带着笑容,时不时还伸出粉色的小舌,舔舔那一直抚着它的素手。
那一直在一旁伺候着的丫鬟一直都没有抬起过头,她尽量地让自己没有一丝存在感,就这样在暗处静静地站着。
“春桃,带着铃儿下去吧。它好像重了,尾巴上的小铃铛换几个小的吧,有些吵了。”
在女子吩咐后,那名叫春桃的丫鬟上前,把那还在女子怀中乖巧舔着的小狗抱下来,怜惜的目光在小家伙的身上掠过,再抬眸时怜惜不再,宛若一潭死水。
“是。奴婢告退。”
春桃施了一礼告退,抱着小狗便要转身走,此时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春桃,让它自己走。”
冰冷的声音落下,室内一阵压抑,与窗外的温暖明媚的阳光一比,这小楼仿佛染上了一层浓厚的灰。
春桃把怀中的小猴放下,再次牵起那拴在它身上的丝带,半拉半拖地牵着那叫‘铃儿’的小狗往外走。
只是小狗走得很慢,每走一步身上的铃铛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甚是悦耳。
当铃声越来越远的时候,床上的女子找到之前便编织到一半的丝绳,摸索了一阵,再继续编着。
“出来。”女子忽然面无表情地喊了一句,青天白日的边有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悄无声息地半跪在她的软榻前:“公主,有何吩咐。”
黑衣人的声音无波无澜,仿佛只是一具会行动的木偶。
在他话落后,一直卧于榻上的女子嘴角猛地牵出一抹嗜血之意,只听得她兴奋地问了一句:“那个人的娘亲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具黑色的骷髅?”
那半跪于地上的黑衣人默了一阵才开口:
“回公主的话,中毒的人没有死,她们找来了邪医。那人现在已经在康复中,整座城都戒备森严,我们的人想要再次出手却混不进去了。”仍是无波无澜的声音却让那榻上的女子狰狞了一张脸:
“你说什么?那个贱人的娘没有死?得到邪医浮渊的救助?呵,办事不力,这些都是借口!下去,再派人去截杀。”
女子即使狰狞了一张脸,那一只紧闭着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睁开,在阳光的映照下,才发现女子的一双眼睛眼皮微微凹陷,竟是个瞎子。
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抬头看了看女子,没有动,蒙着的面孔只剩下一双眼睛露能被人看见,此时那灰暗额眸中闪过一抹不悦:
“公主,我们派出了四队的人,最后无一人生还。恕我直言,你要的人的首级,我们没有办法突破防线。”
黑衣人的话让女子愤怒跃上脸庞,只见那原本能用狰狞来形容的面孔此时扭曲着,她随手抓起旁边小桌上的瓷器就往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扔:“我让你们杀了她跟她的家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你们有何用?”
只见黑衣人一双灰暗的眸闪过嘲讽,微微侧头避开了那迎面而来的瓷器,听着那瓷器落地后清脆的碎裂声,他声音仍无波澜:“公主,我们为那位办事,并不直接受命于你。这次,算是我对你的报恩。”
说完,那黑衣人便直直的站起身,那一身的冷酷气息弥漫着嗜血的味道,让那榻上的女子猛然坐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直骂:
“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年若不是我给你一口饭,帮你把那小子藏起来,你觉得你会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