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顺着声音寻去,声音不大,却撩拨着小九更加好奇的想要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顺着偏殿的帘子缝隙望去,只见锦宸师伯此刻正盘腿坐于炕上,浑身上下似乎被无形的气流所包围着,整个人面色红润,发丝随着那气流飞舞着,像是被风吹散的一般。
小九静静的趴在门框边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默默地咽了口口水。
只是锦宸实在是太过警觉了,只一瞬间,便敛去了一身的戾气,灵活的下了炕。
下一刻,人已经到了小九的身前了。
“既然来了,何必如此小心,怎么不进去?”
锦宸师伯如旧般温和,小九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作揖道:
“弟子刚刚从师父那里过来,见师伯正在修炼,才没敢上前打扰。”
“哦~”
上下打量了下小九后,锦宸淡笑着走出了偏殿,随后一个闪身,人便已经坐到了主位上。
“你此来锦绣阁,是有事要问本座吧?”
果然还是逃不过锦宸师伯的读心术啊!
小九于是也不兜圈子了,大步走上近前,将坠子递了上去。
“真是何事都瞒不过师伯,不知师伯可知晓此物的来历?”
玉坠接过手中,锦宸微微蹙了蹙眉。
此玉石柔滑细腻,玉质通透血红,毫无一丝杂色,倒是块难得一见的宝玉。
这上面篆刻的字,她倒是认得,一个“玄”字,虽然瞧着眼熟,可她就是一时半刻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思忖了半晌,锦宸最终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师伯也不知其来历?”
尽管失望,但小九却并未表现过于明显。
“本座游历见识有限,这玉坠,当真不知其由来。不过,本座记得,你曾日日带着它,怎会不知它的来历?”
小九闻言叹了口气,惭愧道:
“小九自幼没有娘亲,爹爹从未说过,这玉坠的由来,所以,小九才想着,到师伯这里来碰碰运气。”
将玉坠小心戴在脖子上后,小九作揖拱手道。
“原来如此,惭愧惭愧!本座身为堂堂西陵山的代掌门,竟也不知其来由。”
“师伯言重了。”他本来也就是来碰运气的。
既然师伯也不知,那他也只好想想别的办法了。
与锦宸师伯寒暄了几句后,小九便从锦绣阁出来了。
想到之前的凤溪捂着脸跑了,小九赶紧又迈步朝着锦绣阁的后院去了。
远远地便瞧见了凤溪独自一人冲着木桩在打拳,寒冬腊月的天气,竟还挂了几滴汗珠在脸上。
这样远远望过去,凤溪师姐的体态倒也还算是婀娜。
与秀黎不同的是,凤溪的身上似乎总有那么一股子劲儿,乍一相处,会叫人退避三舍,但渐渐地,竟也叫人忍不住心疼。
感受到有人来了,凤溪便喘着粗气,堪堪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间,有那么一瞬,凤溪是想要逃离的。
心道一声“冤家”,但还是鼓起勇气,朝着小九走了几步。
“你怎地寻到这里来了?”
“师姐方才魂不守舍的,撞了人都还不自知,小九担心师姐,所以过来瞧瞧。”
凤溪闻言面色一窘,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板着脸道:“我没事,你还是尽早回去吧!秀黎之前为了你,被人用鞭子抽打的满身伤痕,你这没良心的家伙,不去关心她竟还有心思在我这里叙闲话!”
“秀黎受伤了?”他怎么从未听秀黎姐提起过,“何时受的伤?因何被罚?”
被小九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烦了,凤溪索性越过他,大步朝着锦绣阁前殿去了。
“你去问秀黎好了!”
望着凤溪远去的背影,小九一头雾水,抓了抓后脑勺,最终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刚一回到禅房,就见秀黎正在收拾着外敷的药瓶。
小九急忙上前,一把抓住秀黎的手腕问道:
“秀黎姐,你这是作甚?为何要拿这些药瓶?”
被小九如此质问,秀黎心下一惊,随后慌张解释道:“没……没什么……”
“你还想骗我!凤溪师姐都说了,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难怪这段时间,每次见到秀黎,她都是一副面无血色的模样,都怪自己太过粗心了,都没说多嘴问一句。
尽管她是自己的贴身侍女,但小九却从未看轻过她,一直以来,他都是将秀黎当做自己的亲姐姐一般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