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华大师真是好眼力,此物确乃前朝旧时屏风,名为落霞孤雁。曾为前朝镇沅皇帝所有。”武林盟左堂主秋安亦立即接话道。
小九仔细瞧了瞧那屏风,说是宝物,可这材质却如此的粗制滥造,让人喜欢不起来。
“不知盟主预备如何考验晚辈啊?”小九忍不住心急问道。
盟主曹文越眯了眯眼,冷笑一声。
“这题面就在此屏风之上,你可近前观去,自然明了了。”
小九闻言作了揖后,便大步朝着那摇摇欲坠的屏风而去了。
从前在清幽时,师父曾给过自己一本关于前朝野史的记载,影影绰绰间,他似乎在书中见过关于这破屏风的描写。
野史中说,前朝镇沅皇帝在世时,颇喜收藏屏风,光是寝殿之中,便有三四个金雕玉坠的屏风。
按说像眼前的这个破屏风,镇沅皇帝应该不屑一顾才对,为何偏偏会当做宝贝抬到这里来呢?
带着满腔疑惑,小九还是缓步走上了前去,细细端详着面
前屏风的玄妙之处。
此屏风分为四扇,两扇书写着文字,两扇绘着古画。
莫非此屏风之珍贵之处,在这画上?
上下打量了半晌,小九终于在这两幅画的下面分别看到了两个人的名字。
其中一幅绘山川日落的画下面刻着“婴碟”二字,而另外一副绘制着一只大雁的画下面刻着“柳思明”三个字。
他曾在六角亭中的传奇史记上看到过关于这二人的记载。
前者乃前朝皇帝最为器重的肱股大臣,镇沅十四年春,婴碟入殿试科考,被皇帝当场钦点为新科状元,因其聪敏过人,惯会察言观色,故而深得皇帝的喜爱。
不出半年,便升官至一品大员了。
朝中有人妒忌其才华,几次三番陷害其不得。
然终是天妒英才,镇沅二十年的除夕当晚,宫中宴请肱股之臣宴饮之上,婴碟因饮酒过度,当场暴毙。
婴碟死后,举国默哀,皇帝下旨追封其为贤忠侯,允许其葬于帝陵西侧。
至于这后者柳思明则是一文臣,据说其颇通诗书礼乐,也是深得镇沅皇帝的喜爱。
不同于婴碟的惨死,柳思明不到六十岁便辞官还乡了。
据说其在临离京之前,还为皇帝留下了一首辞赋,一度被传为佳话。
那首辞赋小九倒是没有全部记住,只依稀记得其中有一句是这样写的。
“愿君安乐莫忧愁,愿君万岁不白首……”
当时看到这一段时,小九只觉得这家伙矛盾的很,既然如此舍不得帝王,为何还要辞官还乡,真是费解。
不过今日见到了前朝的宝贝屏风,小九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道理。
这两幅画皆出自镇沅皇帝的爱臣之手,想必镇沅皇帝当时命人打造时,也是为了追思这二位的,而旁边的配词应是镇沅皇帝的亲笔。
这武林盟主费了这么大的劲将这宝贝叫人抬进来,一定不会仅仅是只让自己鉴赏那么简单,这老狐狸一定是想考考他,这二位因何一个暴毙,一个辞官的。
打定主意后,小九便自信的转过了身来,拱手道
“盟主可是要问小九,婴碟为何在除夕夜暴毙?以及这位柳思明大人为何无故辞官还乡的?”
曹文越未说是或不是,只是指着屏风道
“你先说说看。”
小九闻言沉吟了片刻,转了转眼珠道
“世人皆知,婴碟之才,为皇帝所忌惮,为大臣所排挤,这样的人,非奸佞能与其斗之!故而,晚辈认为,婴碟该是死于镇沅皇帝之手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哑然。
谁人不知,前朝史书记载,婴碟死后是被皇帝追封贤忠侯之人,小九竟然敢妄言婴碟是死于皇帝之手,实叫人觉得荒谬。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
时,上座的武林盟主却忽然一脸赏识的望着小九。
“何以见得?”
小九扯了扯唇角,自信一笑道
“其一,以婴碟之聪慧,必定会时时日日提防与其作对之佞臣,史书有记,‘卫戍、王宇此二人,屡屡着人刺婴而不得,险因气而暴毙,且婴之慧,远高于朝堂之上’从这段可以看出,婴碟是个十分聪明之人,就连卫戍和王宇两位文臣都不是其对手,在朝堂之上可谓是一家独大。试想,这样的人,皇帝怎会高枕而无忧呢?若再受些小人之挑唆,自然便会对其下手了。”
“荒谬!简直荒谬!婴碟暴毙后,皇帝哀伤不已,三日水米未进!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小九话毕后,左堂主秋安亦立即跳脚反驳道。
“就是!若真如你这小娃娃所言,婴碟聪慧至极,又怎会就范?逃之夭夭岂不如同反掌一般?”太巳影教的教主鄂华大师此刻也满脸不相信道。
面对众人的质疑,小九显得异常淡定。
“婴碟再如何聪慧,亦是忠君之人。那些小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会在皇帝面前挑唆,倘若他推辞不去赴宴,皇帝便会认为其有逆反之心!倘若他去了,亦是死路一条!或许镇沅皇帝也舍不得让婴碟死吧?因此才会再其死后水米未进,悲痛欲绝。焉知不是自责过度?可大错终究铸成!即便他延缓了半年才处置了王宇、卫戍二人,婴碟也回不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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