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身为擒月教的长老,自是知晓此事的,只不过这么多年,老身派了不少人调查此事,却始终毫无头绪,当年目睹之人皆已接连过世了。不过只要老身一日活在这世上,便一日不会放过那幕后之人!”
听完栖花长老那慷慨激昂的话语之后,谙垚只是轻拿起了茶碗,小心的放在唇边吹了吹。
漫不经心的晃动着里头的茶水,语气轻慢道
“若是晚辈说,谙垚知晓当年幕后之人是谁,栖花长老可相信吗?”
“你知道?”犹记得当年自己在万念俱灰之时,将女儿匆匆托付了一户人家后,便打算自尽身亡了,就在她打算寻个僻静之处自裁时,却忽然被人拦下了。
当年那个拦下自己的人,自称是西陵山的弟子,名唤银尘。
说是亲眼看到了擒月教遭到歹人袭击,执意要自己跟随其一道前去。
当年自己那般询问,银尘皆言不知是谁做的,现如今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竟然说知道当年的幕后之人是谁?简直荒唐。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选择留下了,便索性听听她怎么说吧!
“晚辈不仅知道是谁派人做的,还知道栖花长老与他的旧情,包括您曾受了那人的蛊惑,自毁前程,最终险些自戕而亡!”
“你怎么知道?”被谙垚话语中的内容吓了一跳,栖花下意识便自座位上站了起来,像是被人窥到了自己的隐私一般,瞬间便不淡定了,一只手微颤的指着谙垚质问道“你……你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谙垚十分满意栖花此刻的反应,但其面上的神情始终淡淡的,语气也那般从容。
“前辈可还记得当年那个给您送信之人吗?他便是谙垚的师父,银尘。谙垚幼时便被父亲送上了山,跟随师父身边修习了十年,闲来无事,师父便会将自己当初在外游历时所遇之事说给我们这些弟子们听。”
只不过后来,师父和诸位师兄弟们都惨遭了不幸……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栖花似乎一瞬间想通了许多事。
难怪骆黎会对自己那般花言巧语,他是想利用自己,坐上玄灵懿派长老的位置。
他毁了自己的清白,毁了擒月教圣女的清白,擒月教内部势必动乱,人心涣散。
最后他再带人乘虚而入,灭掉擒月教,他的长老之位,便可坐的更稳了……
呵!好狠的一匹狼啊!可怜那时候的她,还误以为他对自己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
怪不得她几次上山寻他,他只推脱说因派里的事物繁忙,而不能私自下山。
更是不愿跟自己一走了之!
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是在利用自己的感情,伺机毁了擒月教。
怪只怪她当初太过天真,还曾幻
想着他拿到擒月教的内部机关图后,便会前来找自己,带着她远走高飞。
“呵!都是阴谋!!都是阴谋!!!”
“前辈……”
见栖花忽然之间竟变得如此暴怒了,小九不禁试探的唤了一声,却换来了栖花更加疯狂的嘶吼。
摔茶杯、掀案几、踢凳子,最后直到身上的披风都松垮了,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长老莫要为这样的男人伤心落泪,不值得!”谙垚适时地继续添油加醋,“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如今他再次投靠了江痕,重新做了玄灵懿派的长老,几次三番派人前来瑛林苑刺杀盟主,若非是他,盟主也不会身中灵墟掌的毒,秀黎姑娘……怕是便也不会死了……”
这些,都是她之前听小九说起的,虽说那飞音并非是骆黎派出来的,但是为了让栖花长老真正恨上骆黎,她也只得这般对栖花说了。
果然,在得知秀黎的死也和骆黎有关之后,栖花的眼中不禁充满了浓浓的恨意,一双拳头也跟着紧紧的握着,骨节都跟着泛了白。
感受着栖花随时可能爆发的情绪,小九不禁暗暗的对谙垚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关键时刻,谙垚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良久过后,栖花终于深呼吸了两下,眼眶里盛着泪水转身,表情挣扎的对小九道
“小盟主,老身知道,你们恨骆黎,但是灵虚掌却并非是玄灵懿派的掌法,这一点老身还是知道的!灵墟掌本是曾被灭门的太殷门秘术。若你们执意这般诓骗于我,请恕老身概不奉陪!”
意料之外的,竟然这样都没有让栖花答应下来,小九也不免傻眼了。
眼看着栖花就要拂袖而去了,小九忙自主位上站起,用眼神向谙垚求助。
谙垚却始终镇定自若,斜倚着案几上喝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眼见着栖花已经出了瑛林殿的大门了,小九忙走到谙垚的身边拽着谙垚的袖子道
“怎么办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看着她走了吗?”
“莫急!她出不了瑛林苑的大门。”
谙垚边说,边将茶碗之中的菊花茶水,轻慢的灌入她那软嫩的嘴巴里。
小九闻言忙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该不会是往她茶水里下药了吧?”
见小九神色如此紧张,谙垚不禁抿唇一笑。
“想什么呢?我怎么敢啊?再说了,方才你也瞧见了,她根本没喝我奉的茶。”
正待小九疑惑之际,却忽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一声禀报。
“盟主,不好了!玄灵懿派的骆黎长老来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