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陈知栀说道:“瑾哥,我以前听姐姐说过,西越向来先礼后兵,此次派遣使臣来南渝,怕是又要起战争了。”
慕容瑾闻言,思索片刻,才道:“或许吧。”
陈知栀嘁了一声,微微蹙眉,“南渝无人,能征善战的将军竟是没有几个,否则瑾哥也不会出征北狄,姐姐可能也不会入宫……”
慕容瑾愣了愣,回过神来,伸手做出要打她的样子,但还是收回了手,叹了口气道:“你这丫头,扯得些什么呀……”
陈知栀不语,她知道,谢芳华的进宫慕容瑾的打击很大,甚至因为得知了这件事情,他曾在战场分心受伤。可慕容瑾心中越是不好受,陈知栀便越是想要打击他、刺激他。
小二端上来了饭菜,虽都是些家常便饭,但是闻起来却是很香。
陈知栀不理会慕容瑾,自个儿吃了起来,而慕容瑾则是在那默默发神。
第二天一早,陈知栀和慕容瑾快马加鞭,硬是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回了京城。
回到陈府,陈知栀和慕容瑾便去找陈伯忠,交代了连川之事后,慕容瑾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谢芳华的情况如何。
“芳华没事,那丫头不爱出门,被软禁对于她来说也不算事儿。瑾儿放心。”陈伯忠坐在上座,如是说道。
慕容瑾这么多天来悬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陈伯忠又宽慰了慕容瑾一句,接着立马变脸,冷哼一声,“陈二,我让你跟你娘去周迦寺,结果你倒好,跑到连川,没给你张叔叔添乱吧?”
陈知栀也哼了一声,“娘让我自个儿玩去,又没规定去哪里去多久。”
陈伯忠没好气地笑骂道:“你这死丫头。若不是你张叔叔给我传信说你也去了连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呢!”
“我现在不是回来了么?你还不知道我在哪里?”陈知栀双手抱胸,翻了个白眼儿。
“死丫头,你看看你,既没有你姐姐省心,又没有烯然那样懂事儿,更没有你瑾哥这般沉稳!”陈伯忠见她对自己翻白眼儿,心中多少有些愤怒。
陈知栀哼了一声,“哦,小时候除了娘,谁管过我?爹,小时候你把什么都教给姐姐了,不惜花重金为瑾哥求名师习武,丞相外公更是没事儿就与谢烯然一起看书谈天。现在又在我面前说我不如这个那个,有意思没啊?”
谁都不希望父母把自己拿给别家孩子相比,陈知栀也是。
陈伯忠理亏,摆了摆手,“得了得了,你这嘴上功夫如此了得,为父不与你争辩,你爱上哪上哪去吧!”
陈知栀也不理会他,转身就走。
陈伯忠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女儿,他就是狠不下心来,即使生气了想要认真地训斥她一次,却还是不行。
方才一直保持沉默的慕容瑾向前两步,轻声安慰道:“知栀从小胡闹惯了,老爷别生气。日后我在京城,多管管她就是。”
“也罢,她这丫头,就服你和芳华。”
慕容瑾应了一声, 犹豫着。
“瑾儿,有事儿吗?”见慕容瑾想要说话却不说话的模样,陈伯忠不由问道。
慕容瑾还是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西越使臣将要来南渝的事情,老爷听说了吗?”
陈伯忠点点头,似乎是一点儿也不意外,“怎么了?”
陈伯忠不惊讶,慕容瑾却因为他的淡定而惊讶了。
回过神来,慕容瑾说道:“西越向来先礼后兵,此次出使南渝,怕是来意不善。更何况,西越屯兵多年,人才辈出,经济昌盛……简单来说,我担心,南渝难有抵抗之人。”
南渝也算个富庶之国,只是比起西越,却少了些能征善战的武将。
那些帮着先皇打天下的将军们多半年迈打不得仗,所以慕容瑾的担心,也是对的。
陈伯忠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是这样,没错。可是瑾儿是否忘记了一个人?”
慕容瑾蹙了蹙眉,心中思索着陈伯忠口中所说之人。
“夏皇后的哥哥,夏凌生?”慕容瑾忽然抬头,看向陈伯忠。
“是的。”陈伯忠点点头,微笑。
夏皇后出身不高,她却有一个十二岁便与先皇征战四方的哥哥夏凌生。
夏凌生武功了得,还熟读各种兵法兵书,因此深得先皇信任,许多关键的战争,都是靠这个少年才能获胜,因此年纪轻轻便被称为‘护国将军’。
遗憾的是,先皇驾崩,皇帝害怕功高盖主,便将夏凌生原调,如今,三十多岁的夏凌生,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可使。
可是上天却给他开了一扇窗。
因为,西越的使臣来了。
那个先礼后兵的军之大国,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