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后对傅思谊的映像非常不好,冷颜对她,“傅小姐,你可知这书经阁是南渝最大的藏经阁,如今你一把火烧了,该当何罪?”
傅思谊闻言,连忙转过身跪倒在地,句句求饶道:“皇后娘娘明鉴啊,真的不是我……”
给夏皇后报信的内侍上前一步,低着头说:“陛下,皇后娘娘,奴才这段时日一直当值书经阁,常常听见傅小姐在抱怨她的处境。今天她放火烧书经阁,奴才也是亲眼所见。”
话音刚落,未等皇帝和夏皇后说话,傅思谊就猛地抬起了头,怒喝道:“狗奴才!你的眼睛去哪儿了?本小姐没有放火!”
喻贵妃的手搭在身边丫鬟的胳膊上,不屑地看着傅思谊,但是一想起傅家和喻家的关系,却也只能说:“是啊,凭你一人的片面之词,叫我们如何相信?更何况,书经阁可不止傅小姐一个人,不是还有林婕妤么?”
内侍说:“陛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奴才当时和小辉子一起值夜,小辉子就是人证。”
皇帝看了他一眼,“传小辉子。”
不多时,一个瘦瘦矮矮的内侍被带了过来,行了礼,小辉子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任何人。
皇帝问他:“你是小辉子?你看见傅思谊放火了吗?”
小辉子点了点头,但始终不敢抬起头去看皇帝,“奴才就是小辉子。奴才和小叶子一起当值,亲眼看见傅小姐用打火石放了火,不信的话,陛下可以检查检查傅小姐身上有没有打火石。”
皇帝挥手,有宫女准备上前收傅思谊的身,却被大理寺少卿拦住了,“陛下,臣的女儿根本就不会用打火石,她素日里连门都很少出,厨房都很少进啊!陛下,您可千万别听信奸佞小人的话!”
书经阁的火基本被灭了,只是木头被烧焦的味儿有些难闻,叫王淑妃忍不住蹙了蹙眉。
夏皇后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这都是被傅思谊引起的,“傅大人可别护短,先叫宫女看看能不能从傅小姐身上收出东西来吧!”
大理寺少卿还想继续解释,但是傅思谊可不怕,她身上不可能会有打火石,如果叫别人来搜却搜不出来,她就可以洗脱冤屈的话,那么她愿意受点委屈,于是她看向夏皇后,点着头,眼神诚恳,“皇后娘娘尽管搜,我没有做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
夏皇后哼了一声,冬婵便上去搜身。
傅思谊站起身,摊开了双手。
冬婵福了福身,“傅小姐,冒昧了。”接着她便行动起来。
期初冬婵表情平静,没有一点反应。反观傅思谊,她的内心多少有些紧张,心脏也怦怦直跳,甚至有些腿脚发软。但是她告诉自己,没有关系的,因为她没有放火,身上也没有打火石。
冬婵摸着傅思谊的袖子,忽然摸到了很硬的东西,她蹙了蹙眉,伸手将衣袖内的东西拿了出来,呈给了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手中的黑乎乎的石头,青筋暴起,“还说不是你?”
傅思谊一脸绝望,瘫痪在地。
陈知栀看着皇帝手中的打火石,想拿来看看,不过现在,她可不敢做这种事情,只能远远地盯着皇帝手中的打火石。
喻贵妃走到皇帝身边,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胳膊,“陛下,傅大人不是说了吗?傅小姐根本就不会用打火石,即使搜出打火石又能怎么样?这难保不是别人栽赃陷害呀!”
谢芳华淡淡地看着喻贵妃,心中冷笑。
平日里没见她有多聪明多聪明的,这关键时刻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夏皇后则是冷笑一声,对着喻贵妃道:“贵妃,这傅大人说她的女儿不会用就不会用,那是不是本宫说这火石傅思谊放的,那就是她放的?”
喻贵妃脸色一变,“皇后娘娘你可别曲解了妹妹的意思!”
现在她二人可是斗道水火不容的境界,夏皇后也不愿意再忍着她了,“本宫只是实话实说。”接着,她又看向皇帝,“陛下,如今人证物证皆在,难道还要放了这个纵火凶手?”
此时的傅思谊已经瘫痪在地,愣愣地低着头,被别人这么指证来指证去的,仿佛自己真的就是那个纵火的凶手一般。
大理寺少卿也不知道该替傅思谊说什么,他看向喻尚书,但是对方却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袖子,压根不肯看他一眼。
谢老丞相突然站了出来,“陛下,老臣有一件事情在心头憋了许久,不知可说与否?”
皇帝心烦意乱的,对当初没有直接定傅思谊的罪这件事情后悔极了。他南渝最大的藏经阁被烧,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烧,如果连个凶手都找不到,那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话?
现在倒好,谢老丞相又站出来有事要说,叫皇帝非常不耐烦,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地位,不得不挥袖同意,愠怒道:“丞相说。”
谢芳华看着谢老丞相,就连谢老丞相身后的谢烯然也忽然紧张起来。
他不知道谢老丞相要做什么,但是看这紧张的气氛,他可不希望谢老丞相又要说什么惹怒皇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