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位车夫料想的差不多,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到了皇家狩猎场。
吃了午膳之后,皇帝就下令安营扎寨,秋猎一共进行半个月,也就是说,再回去的时候就是十月下旬了。
陈知栀换了一身闯江湖穿的浅黄侠装,挽起青丝,提了弓背了箭出了门,却刚好碰上谢烯然。
“你要去哪儿?”谢烯然问她。
“打猎啊!不是说到了这儿你给我烤兔子吃吗?我多去找些兔子,说不准还有其它可以吃的野味儿!”陈知栀抬着头看他。
谢烯然扶额,“堂姐说了,一会儿陛下要亲自射箭,只有等陛下射箭之后,秋猎才能算正式开始。还好我来得快,要不然等下还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呢!”
陈知栀撇了撇嘴,“真麻烦。”
“行了行了,我们快去吧!”
猎场有一空地,还有高台,皇帝就站在高台上,身边时夏皇后和喻贵妃。至于王淑妃,她有孕在身,皇帝特此叫她在帐篷里休息。
陈知栀觉得无聊,皇帝叽叽咕咕讲了很久很久,陈知栀只希望他快点射箭,然后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打猎去了。
正当陈知栀心里想着除了兔子要不要再去打点什么其它的野味儿时,皇帝终于说完了,当陈知栀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见一支箭射了出去。秋猎正式开始,半个月为限,狩得猎物最多者,可以得到一张白玉碟。
白玉碟不罕见,但是皇帝赐的就罕见了,于是擅长骑马射箭的公子哥们一看见箭射了出去,就策马奔向林子里打猎。
陈知栀纸箱打猎烤着吃,皇帝的白玉碟她并没有兴趣,于是跟谢氏和谢芳华打了声招呼,就喊了谢烯然慢悠悠地朝林子里去了。
“这两孩子,从小就爱黏在一起,”谢氏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多少有些担忧,“只是现在长大了,知栀又是女孩子,若一天到晚还是这么疯疯癫癫的跟烯然出去闹腾,找夫婿可就难了啊……”
谢芳华闻言,只是淡笑,“母亲别担心这些了。他俩啊,有分寸的。而且知栀都二十岁了,有些姑娘在这个时候孩子都几岁了,可她还是不着急,想必也是心里有了归属。”只是现在,她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最后一句话谢芳华没说出来。
谢氏叹了口气。
她没少替陈知栀操心她的婚事,可是陈知栀像个男孩子似的,女红刺绣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更何况一年到头陈知栀很少待在京城,京城没几个公子少爷会愿意娶这样的女子的。
再说谢氏依稀记得,有几个愿意娶陈知栀的少爷们,一个个都被她整得再也不敢踏进陈府门半步,严重一点的看见陈府门口的牌匾就晕了。
就比如说有一个姓李的公子,有一次被陈知栀扮鬼吓尿了裤子,回去还生了一场大病。后来李老爷还找陈伯忠算账,非要陈伯忠给李家一个交代,就这样闹了许久,之后再没有愿意见陈知栀的公子了。
思至此,谢氏蹙起眉,长叹一口气。
林子里有不少动物,都怪机灵的,陈知栀自诩射箭技术很不错,但是整了半天,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好气喔!”陈知栀丢了弓,一屁股坐在树荫底下,“搞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抓到。以前不会这样啊……”
谢烯然抱着箭,也坐了下来,“慢慢来,总会抓到的。”
正当陈知栀放弃了准备回去的时候,前面忽然跳出一直灰色的野兔子。灰兔子左右看了几眼也没看见附近有人,于是安安心心地开始吃草。
陈知栀眼睛一亮,拍拍谢烯然的胳膊叫他给自己递一支箭来。谢烯然会意,取了一支箭给她。
陈知栀接过箭,小心翼翼地捡回了箭,慢慢站起身来,虚着眼睛,对准了那只兔子。
‘嗖——’的一声,箭朝着那灰兔子刺去,灰兔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肚子已经被射穿了。陈知栀的力度很大,将那兔子射飞了出去。
紧接着而来的是一阵尖叫声。
一个粉衣女子慌慌张张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脚下,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事儿,才慢慢淡定下来。
陈知栀只看了她一眼,就跑过去拿自己的兔子,谢烯然抱着箭跟过去,问那粉衣女子:“姑娘没事儿吧?”
箭穿过了灰兔子的身体,但是陈知栀怕那箭容易断,于是就像谢烯然那般提着兔子的耳朵,然后另一只手将箭给拔了出来。
粉衣女子看着谢烯然,怔了怔。
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没,没事。打搅了公子小姐雅兴,是刘婉的错。”粉衣女子红着脸,低下头。
陈知栀打量着她,拿了谢烯然怀里的箭,再将兔子甩给谢烯然。那刘婉穿得像个大小姐,但是跑这来干什么?
“你叫刘婉?”谢烯然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