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慕容将军,多谢慕容将军。”那瘦瘦矮矮的人费力地端着碗,感激地看着慕容瑾,向他道谢。陈知栀注意到那人的手还在颤抖,想必是太激动太高兴了。
“瑾哥,”陈知栀走到慕容瑾身边,拿了另一个大勺子冲他笑了笑,“我来帮你。”
慕容瑾早就猜到陈知栀会来这里了,所以对于她的到来也并不惊讶,“好。”
两个人一起做事儿,自然会快一些,不过受难的百姓太多了,陈知栀觉得其中还有一些街边的乞丐,他们没有受伤,但是碰上朝廷施粥这种好事儿,怎么可能不来混一混?
好在慕容瑾只是自动提出来帮忙的,喻尚书也设了粥棚,也叫了喻府的人来施粥。
看着慕容瑾和陈知栀忙碌的样子,站在不远处背手站立的喻尚书皱起了眉头。
他的身后站着离影。
“老夫昨夜让你跟着喻武,他一点儿动作也没有?”喻尚书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当然要将昨天的事情给问个清楚。
如果黑市爆炸的事情与喻武无关,那么喻尚书可以信任他,银矿也会慢慢转交给喻武,可若是与喻武有关,喻尚书不能保证喻武是死是活。
虽然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了,但喻家还有其他旁系不是吗?
离影想了想,“尚书大人,昨夜二少爷去了一趟御香楼吃饭,之后在街上逛了逛,什么事儿也没做。属下可以保证,黑市爆炸一事,与二少爷无关。”
离影自然不可能告诉喻尚书自己与喻武还一起逛街,但是他说的都是事实。
当然有一件事情瞒了喻尚书——喻武在御香楼吃饭的那段时间,离影没有进去,而是在御香楼外等着他。
喻尚书深吸一口气,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慕容瑾,“你觉得陛下会派谁暗中调查?”
离影注意了喻尚书的目光,也看向慕容瑾,粥已经打完了,慕容瑾和陈知栀在收拾桌子准备回去。
“尚书大人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是啊……”喻尚书的确有答案了,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陛下会让慕容瑾暗中调查。
慕容瑾是谁?一个将军,行军打仗他或许在行,可是调查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件很大的麻烦事儿。
更何况,皇帝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谢昭仪吗?既然如此,作为谢昭仪所谓的“哥哥”,按理来说陛下更不应该让他来处理此事啊……
喻尚书越想越不服气,他甚至还想起了宫里的女儿。
喻贵妃生了病,这几天也是汤药不断的,现在好点了没有?
这可是他唯一的女儿啊,从小到大都被他宠在心尖上,可是现在却遭受到了人生最不高兴的事情。喻尚书听说陛下去看了喻贵妃几次,不过待的时间并不长,没一会儿就走了。
对了,宫里头还有一个怀了龙子的王淑妃呢,陛下现在对王淑妃,恐怕紧张的不得了呢。
喻尚书想着,眉头拧成一团,看上去就像一个“川”字。
“知栀,”慕容瑾叫了陈府的人来抬东西,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想起来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一会儿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就不回去了,你叫老爷别担心。”
“瑾哥你不饿吗?”陈知栀忙碌了一天,只吃了一碗咸菜下稀饭。那咸菜是真的咸菜,太闲了,但是有味儿,和着没有味道的白稀饭一起吃,嚼都不用嚼,直接吞下去。
陈知栀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慕容瑾才发现自己也只喝了半碗稀饭,现在的确饿的肚子直叫,他轻咳两声,“那回去吃饭吧。”
“我们去御香楼吃吧?那天我跟谢烯然去的时候上了新菜,是洞庭湖的大螃蟹,冰冰凉凉的,蘸着醋吃,美味极了。”陈知栀记得就是那天还碰上了喻武。至于御香楼的大螃蟹,她还吃了两大只呢,过后肚子撑得不舒服,回家好晚才睡着。
听陈知栀这么说,慕容瑾忍不住敲她脑袋,“天气转凉,烯然还带着你去吃凉的东西?”
其实谢烯然不让她吃来着,可是他拦得住陈知栀吗?拦不住的。
陈知栀摸着后脑勺傻笑,心里却想着等会吃两只螃蟹,不要太大,免得今夜又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