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心。
宫门落钥之后,没有皇帝的召见,宫外人是不得入宫的,慕容瑾能够进来,自然是有皇帝给的令牌。
听皇帝问了这么一句,慕容瑾嗯了一声,接着又道:“陛下,微臣今日去了一趟黑市,然后有一个黑衣人出现了,微臣与他交手,发现他的武功与微臣不相上下。”
要知道,西越大将军鲁翰的武功堪称天下第一,慕容瑾能与他打成平手,可见他的武功之高强,现在听见慕容瑾这么大方地承认那黑衣人与自己的武功不相上下,皇帝心里到有些不是滋味。
他深吸一口气,眼睛看上去有些无神,就想蒙了一层翳似的,“你觉得他是哪家的刺客?”
对于皇帝来说,那个人武功高强,还蒙着面,身份自然就是刺客了。
皇帝的问题倒是叫慕容瑾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跟踪过离影,但是对方警惕极了,累成那样也不肯放松,他被发现了,然后就折了回来。
慕容瑾实话实说了,皇帝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了,“朕知道了。慕容将军,南渝就属你武功最高强,若是连你都对付不料那个刺客,恐怕就没有人能够对付了。”
他这么说,其实就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当初让慕容瑾留在宫里,他探清了赤女的底细,而现在的那个刺客……
皇帝有些头疼。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头疼。
也许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
先是喻贵妃宫里出了事儿,接着民间黑市又有*出现,现在呢?慕容瑾来告诉他有一个不知身份的武功高强的神秘刺客,皇帝不担心不头疼就怪了。
“陛下,恕臣多嘴,微臣觉得,此事与喻尚书有关。”慕容瑾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离影离开转向的第一个方向是东方,慕容瑾顺着那地方想了一些府邸,比较重要的就属喻府。
一个人若是想要回家了,他的第一个动作便是转向家的方向,所以……
慕容瑾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皇帝听了,面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顿了一会儿,他便挥手遣退了慕容瑾。
慕容瑾作揖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去。
秋猎的时候,因为平乐公主的事情,让皇帝对喻家已经开始忌惮起来,慕容瑾此刻提及喻家,着实让皇帝对喻家的印象更不好了。
他宠喻贵妃是没有错,但若喻家的确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么他也不可能看在喻贵妃的面子上放了喻家。
喻家……是要谋反吗?
皇帝心烦意乱的,奏折也看不下去了。
他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刺痛的感觉,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他撑着脑袋,还是痛,实在受不了了,便一个劲儿地敲打着头部。
盛宗来替皇帝送帕子擦手的时候,发现皇帝已经晕了过去,于是手里的东西‘哐当’落地,连忙吩咐小宫人去喊署令。
陈署令是太医院医术最高的太医,年龄也是最大的,他专门替皇帝看病。
把脉过后,他替皇帝盖好了被子,摸了摸灰白的胡子,“陛下日理万机,思虑过多,这是偏头痛之症,我开几个方子,你随我去抓药。”
“偏头痛之症?”盛宗似乎听过这个症状,不过映像并不深刻。
陈署令一边点头,一边叫人收拾药箱。
这夜,夏皇后和喻贵妃来了一趟,确认皇帝没事儿之后才回去。
宫里没有秘密,第二天一早便传出皇帝昨夜头疼之事,听说连陈署令都被请去了。
谢芳华不惊讶,她对宫里发生的事情向来都不惊讶,她坐在窗边看书,清芝替她开了窗户,觉得风有些大,于是又将窗户给拉进来了一些。
这日子啊,越过越快,最开始进宫的时候,清芝觉得日子就像蜗牛一样,慢慢地过,可是现在呢?
这是件简直就像流水。
哗啦啦的一下子就没有了。
现在都十一月份了,算了算日子,谢芳华都进宫有一年多了。
清芝站在一边看着谢芳华,谢芳华往后翻了几页,又往前翻几页,应该是记不清前面的内容了。
“清芝,昨夜慕容进宫了?”谢芳华合上书放在桌上,问。
昨夜的事情,大多数人都关心皇帝头疼之事,结果谢芳华呢?
比起皇帝,她自然是关心慕容瑾的。
“娘娘,陛下命慕容将军彻查黑市一事,所以慕容将军每天都会进宫向陛下复命。”清芝想了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