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悦兮,她便是无所出,我也是喜欢的,并非是为诞育子嗣。”赵正却在一旁认真反驳起来。
太后听了笑了起来,然后对沈悦兮道:“你看看,看看,老七有多护着你,哀家也不操那份心了,只要你们好好的,我这老太婆也便安心了。”
世间为人父母总是多为子女忧心,皇家也不例外,太后见自己的儿子如此喜爱沈悦兮,知道自己也不必再多言,孩子必定会有的。
回到太后的宫里,赵正和沈悦兮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太后乏了,便放赵正和沈悦兮回偏殿了。
沈悦兮随赵正到了偏殿,屋子里的炭火很暖,梅花插在瓶子里,床榻上的被褥是大红色的,倒像是大婚的喜房了。
“所有人都误会你已是我的人,所以也只能委屈你跟我共处一室了。”赵正有些抱歉地说道。
沈悦兮笑了,“七王爷您是多少女子爱慕的男子,我该荣幸才是,有何委屈的。”
“想不到你也会说这样敷衍的客套话。”赵正也笑了。
自打沈悦兮住进康平王府,赵正脸上的笑便是越来越多了。
沈悦兮和赵正独处惯了的,倒也没有丝毫难堪,他们在外屋的榻上面对面坐着对弈,打发时间。
不大一会儿,有公公来通传,说皇帝召见。
赵正回身对沈悦兮嘱咐了几句让她歇着的话,而后便抬腿要走,那公公急忙又加了句:“是奴才刚刚传旨传的不清楚了,皇上的意思是让七王爷您和岳溪姑娘一道儿去。”
赵正看了看沈悦兮,虽然在心里皱了皱眉,嘴上却说:“那便一道儿去吧。”
沈悦兮披上白狐披风,便随赵正一道儿去了。
赵广在自己勤政殿的偏殿里坐着,棋盘已经摆好,专等着赵正到来。
不多会儿功夫,宫人通报七王爷和岳溪姑娘到了。赵广嗯了一声。
等赵正和沈悦兮进了屋,还不待二人请安,赵广就挥了挥手:“免了,坐吧,”赵广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朕棋盘都摆好了,就等着你呢。”
赵正依命坐了。
“给岳溪姑娘赐座。”赵广又命道。
立刻有宫人搬了椅子来,请沈悦兮落座。
“会下棋吗?”赵广随口问了沈悦兮句。
“回皇上,只是略懂。”沈悦兮回。
“那你可以跟老七多学学,老七的棋艺甚是精湛,少年时便连先皇都不是他的对手了。”赵广说道。
这么多年过去,赵广还记得这件事,少年赵正棋胜先皇,让先皇龙颜大悦,重赏之。
“那也不过是臣弟一时运气,不足为道。”赵正不想赵广总提起过往的事,赵广越是提,越是说明他对自己的芥蒂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甚。
赵广明明是皇上了,对政事不可谓不精,胸怀天下,善明察,知人心。可唯独在赵正这里,他心眼儿就窄了,每每想起当年先皇是如何夸赞器重赵正的,赵广就心思翻涌,坐立不安。
“这世间哪有什么运气,所谓运气多数都是实力的累积,老七你就莫要自谦了,自谦太过反而是傲慢了。”赵广笑着说。
“皇兄教诲的是。”赵正轻声应和了句。
沈悦兮在一旁听着这兄弟俩的谈话,也算是看明白了点其中的微妙,皇上面子上对赵正亲切不已,可是言语间总让人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更为心惊肉跳的,是对弈了一会儿后,赵广忽然说起沈青山的事。
“前几日朕批阅了来自边疆的奏折,其中有个折子里说沈青山一家被灭了门,此事你知道吗?”赵广没有抬头看赵正,语气也似毫不在意的随口一问。
赵正的心跳了一下。
而后他淡然回道:“臣弟终日多在王府,如何得知边疆的事呢。”
“为何你不惊讶?”赵广问。
“为何要惊讶?”赵正反问了句。
“朕记得你与沈奕少年时要好,与沈青山也多有走动,朕以为你得知他们遇害,会惊讶不已。”
“这么多年了无音信,沈家人对臣弟来说已如同陌生人,心里自然不会多有波澜。”
哦?赵广这才抬眼看了看赵正,“七弟对死去的岳溪念念不忘,朕以为你是个重情义之人呢。”
“那也不过是臣弟的愚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