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国事操劳,再要为这些个小事费神,只怕皇上的身体受不住。
孙得禄的话让赵广舒了口气,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你说老七会不会和滇南王有什么联系?”
孙得禄一听这话便笑了,“这不大可能,这么多年了,七王爷的一举一动都在您的耳目中,真要有什么风吹草动,怎能逃过皇上您的眼呢?”
赵广这才点了点头,一颗心放了宽,但是既然说到了庞世聪,赵广又想起庞世聪来年的婚事,“庞世聪来年大婚,滇南王找的人家……”赵广停了停,而后又道:“可惜宫里没有年龄合适的公主,不然应该给庞世聪指婚一个公主,也好稳固滇南。”
赵广的担忧孙得禄都懂,但他还是要安皇上的心,“皇上,滇南王是三朝元老,如今年岁也大了,您就安心吧,便是没有公主许配于庞世聪,也出不了大乱子的。”
赵广这才笑了笑,看着孙得禄,“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最懂朕,最能宽慰朕的心了。”
“那是奴才的本分,也是奴才的福分。”孙得禄急忙弯了弯身,以示恭敬。
***
此后的日子,赵正和沈悦兮也是时不时地出门,在京城的酒楼里用膳,去戏园子听戏,听书,在棋社里与人对弈……总之就是带着沈悦兮游遍京城。
去戏园子听戏那次,合喜也跟着去了。
旁的事她不敢兴趣,但是听戏,她怎么也要争取一下。
结果赵正竟然同意了。合喜开心极了,第一次觉得赵正是个很通情达理的男人。她去告诉安意如,让安意如跟她一道儿去,不然她自己和赵正沈悦兮在一起,到底有些不自在。
安意如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听戏,咿咿呀呀的听着头疼。”
安意如起先是拒绝的。
“就算不喜欢听戏,能跟七爷一起出门,姐姐也不喜欢?”合喜太知道安意如的软肋了。
安意如想了想,果然没有拒绝。
于是第一次,赵正带着王府里的三个女子一道出了门。
安意如虽然不待见沈悦兮,但是也不像以前那么气恼了,这就好比一个习惯的形成,她也有些想明白了,即使今天没有这个岳溪,明天也会有那个溪,王府里总归是要进新人的,跟旁的大门大户比起来,赵正已经很克制了,王府里总归才三个女人,就是他想纳十个二十个进来,她这个做王妃的也得受着。
戏园子给赵正安排了一个大包厢,正对着戏台的二楼。伙计忙着上茶上点心,着实是忙乎了一通。
“看看,咱们来的时候可没这个排场。”合喜凑到安意如耳边,小声调笑了句。
安意如没有任何回应,表情仍是冷冷的。她和沈悦兮,在赵正身边一旁坐了一个,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尚且还没有名分的女人就已经和她平起平坐了吗?
合喜见安意如没有回应,也不介意,她盯着戏台,看着戏台和后台之间的挡帘,猜想着此时此刻在后台,何媚生是不是在脸上画着油彩?
一想到这些,合喜就有些痴了。
沈悦兮倒是第一次在戏园子里看戏,她有些好奇,问赵正:“台子后面都有些什么?”
“后面是后台,是那些戏班子上妆换戏服的地儿。”赵正说。
“可以去看看么?”沈悦兮问。
合喜的耳朵蹭地竖了起来。
赵正想了想,虽然戏班子有规矩不许观众去后台,但还是让小路子去问问。
合喜开心坏了,七王爷发话,艺兴班肯定会给面子的,到时候她也要跟着去看看。
果然,小路子蹬蹬蹬地跑了去,不多一会儿又蹬蹬蹬跑了回来,“七王爷,班主说恭候您。”
“七爷,妾身也想去看看。”合喜急忙跟赵正请求道。
赵正看了看合喜,合喜爱唱曲儿,他是知道的,于是也便允许了。
合喜开心极了,对安意如使了眼色,示意她也一道儿跟去。
安意如不为所动,依旧坐在那里,阴沉着脸。
合喜便也顾不上她了,跟在赵正身后,一道儿往一楼去了。
后台很乱,摆放着各种唱戏时用的道具和服饰,往里走的时候,有些磕磕碰碰的。
赵正一如往常,沈悦兮和合喜看的兴起,那些珠翠头饰放在那里,在油灯下闪着华丽的光。
沈悦兮好奇地停下看,不敢用手摸,只是好奇那些颜色怎么如此鲜艳。
合喜也好奇,开始与沈悦兮低声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