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兮的身上是沐浴之后的香气,赵正深呼吸一口,转过身埋在沈悦兮的腿上,再累再疲惫,靠在沈悦兮身边的时候,便觉整个人都是安然的。
“你若是在榻上睡了,我可抱不动你去床上。”见赵正好一阵子没动静,沈悦兮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赵正已经从榻上起身将沈悦兮抱着怀里,在她嘴上啄了一下,“我抱你就好。”
抱到床上,赵正并没有放开沈悦兮,他伸手解了她寝衣的束带,将她柔软的身体搂在怀里,他从前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迷恋一个女子的身体,好似永远不会停下一般,反复沉沦其中。
这一晚,云雨结束,赵正累了,便睡了过去。
而沈悦兮却许久未曾睡着,她在想一个问题,自己与赵正如此夜夜欢爱,万一有了孩子该如何?
目前局势尚未明朗,她还不想那么早便有了孩子,但与赵正几乎夜夜相亲,该如何避免有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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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胡的几个女人依旧没有消息,赵正的人与皇上派出去的人都一致认为那几个女人觉察出了危险,撤离了。
尽管如此,赵正觉得一切还是要小心。
沈悦兮却并不在意那些,经历了这么多劫难,她忽而坦荡了,自己命大,不是那么容易被弄死的。
但是目前最要紧的,是如何避免有孕。
她想了很多方法,包括打听周妈妈,去药房询问,去畅春楼找个姑娘问问……都被她一一否决了。不管何时,只要涉及到第三个人便有泄露秘密的可能,所以沈悦兮最后决定直接跟赵正谈这件事。
那晚赵正再度想要欢爱之时,沈悦兮用手撑住赵正的胸膛,“七爷,我跟您说件事。”
沈悦兮的神情不同寻常,赵正停下,用手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你说。”
“我,现在还不想有孕。”沈悦兮平静地说道。
赵正愣住,搂着沈悦兮的胳膊松开了,“为何?”
“成婚之后我们便要去北胡,若我此刻有了身孕,多有不便。”沈悦兮说。
赵正想了想,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但仍是问了一句:“从北胡回来之后呢?”
沈悦兮想了想,“那自然是可以的。”
“好,我答应你。”赵正应了。
沈悦兮没有再说什么,重新靠在赵正的怀里,两个人安静地相拥,彼此想着心事。
十月二十九那日,是大婚的正日子,因沈悦兮不想要热闹,便一切从简,只将沈悦兮从千福院娶到腾冲院里即可。
皇上和太后分别派宫人送来贺礼,人均未来。
不来也好,沈悦兮本来就很不愿意虚伪客套地应酬。
赵和是皇室里唯一到场的人,一大早她就在千福院里待着,看着沈悦兮梳洗打扮。
二人一道儿用了午膳,而后便等着吉时时,赵正过来带她去腾冲院。
沈悦兮穿着大红的婚服,脸上擦着淡淡的胭脂,嘴唇是大红色的,整个人艳若桃李,跟平常的素雅很不同。
赵和端详着沈悦兮的脸,赞叹了一句,而后不禁想,若自己有朝一日出嫁又是何种情形呢?
申时,赵正穿着一身喜服来到了千福院,看着打扮妥当的沈悦兮蒙着红纱坐在床边,他走过去,心里有些歉然,原本他是想用八抬大轿将沈悦兮迎娶进门的,但现在,没有八抬大轿,赵正将亲自抱着沈悦兮走去腾冲院。
赵正将一纸婚书放到沈悦兮的手里,那婚书上写的依旧是岳溪的名字,这一点,赵正心里是更加愧疚的,但是没法子,沈悦兮的名字终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沈悦兮将婚书收到袖兜里,一旁的喜娘道:吉时到,新人出门。
赵正抱起沈悦兮,往门外走去。
赵和,知翠和娟儿一道儿在后面跟着,如此简朴的婚礼她们倒是头一次见,却又觉得十分的不同。
“如此简朴的婚礼,真是委屈你了。”路上,赵正轻声对沈悦兮说道。
“不委屈,自今日起我便是尊贵的七王妃,即使没有轰轰烈烈的婚礼也任谁都不敢轻慢我。”沈悦兮半点不在乎形式。
赵正便不再说话,他抱着沈悦兮,恍若抱着自己的往后余生,回想十年前与她在城门处挥手道别,又如何料到十年后,她会成为自己的王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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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冲院门口,杨管家带着众多的婢女,老妈子,家丁站在那里,见到赵正抱着沈悦兮走过来,众人齐声道了祝福。
“赏。”赵正看着他们,只笑着说出这一个字,而后便抱着沈悦兮进了腾冲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