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兮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思想,便被忽拙拉到榻上,裹在怀里。
二人自从再度相见,忽拙还是第一次这般唐突。
其实从前,他们很亲密过,拥抱,亲吻,水乳*交融,有过最快活的时光。说唐突,是因为如今的沈悦兮身份不同了。
“你现在要唐突他人妻吗?”沈悦兮双手撑在忽拙的胸前,淡淡地问道。
还是那个说了很多回都没有答案的话题。
忽拙僵了会儿,微微叹口气,松开了自己的胳膊,“你去卧房里歇着吧,别在我面前,省得我睡不踏实。”
沈悦兮便起身,进了卧房。
她低头在床边呆呆坐着,不大会儿,便见到地上多了一双脚,是忽拙的。
忽拙在沈悦兮面前蹲下来,抬头看着她,“那你说,我要如何做,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回不去了,自从我嫁给七王爷,我们之间就再也不可能了。”沈悦兮看着忽拙,叹了口气。
忽拙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明白,是悦兮你不明白,你从今往后只能在我的身边,忘掉那个人,也忘掉你那个不中用的身份。”
依照忽拙的性子,他想得到的东西可以采用掠夺的手段,但是对沈悦兮,他愿意花时间等着,等着她不再执着自己身份的那一日,免得她总是有负罪感。
所以问题便变得有些无解。
沈悦兮也不想争论,带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沉默。
反正总不会如此一直无解下去。
他们这样对视良久,忽拙累了,便坐在地毯上,仰着头继续看着沈悦兮,真是奇怪,虽然每个人都长着眼睛鼻子嘴巴眉毛耳朵,但沈悦兮的脸他就是怎么都看不够。
这样的对视有些幼稚,沈悦兮先移开视线,返身躺在床上。
忽拙依旧在地毯上坐着。他愿意这样看着沈悦兮,自打经历过这场分别,总觉得与沈悦兮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很珍贵。
晚膳,忽拙是与府里的下人们一道儿用的,这是将军府一条不成为的规矩,也算是忽拙对一年来辛苦打理将军府的下人的一种赏赐。不但一起用膳,还会让管家给每个下人包一份新年赏银。
忽拙善待下人,也深得下人敬重,也因此即便沈悦兮是个汉人,府里的下人也都对她尊敬有加。
忽拙如何看重沈悦兮,府里的下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看到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大家也都替他开心。
沈悦兮坐在忽拙身旁,配合着忽拙,一道儿喝酒,一道儿用膳,对下人的祝福露出笑容。
边疆的劲酒实在不是开玩笑,几碗酒下肚,沈悦兮的头有些晕乎乎的。
可是大年夜啊,不就应该痛快的喝个够吗?喝醉了也好,喝醉了就可以不去想许多烦恼之事。
抱着这个念头,沈悦兮的酒便没有节制,喝了一碗又一碗。
记不得喝到第几碗的时候,忽拙用手挡住沈悦兮,“再喝便醉了。”
沈悦兮对着忽拙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听话地放下手中的酒碗。
饶是如此,醉意还是一浪一浪地涌过来,让沈悦兮有些晕,有些坐不稳了。
晚膳还未结束,沈悦兮便因为喝醉被忽拙抱着离开了膳堂。
走回凌霄院的一路,偶尔可以听见鞭炮的声音,忽拙怕惊了沈悦兮,将自己的脸贴着沈悦兮的耳朵,自言自语地问:为什么要喝这么酒呢?醉酒之后会很难受的。
忽拙很少喝醉,但不是没有喝醉过,所以他知道醉酒的滋味。
回到凌霄院,忽拙将沈悦兮放在床上,脱了她的靴子,用被子盖好。
“一会儿要放烟花的。”忽拙坐在床边,伸手理了理沈悦兮鬓角的乱发。
沈悦兮闭着眼睛,没有睡着,但思维却也不是很清晰,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使劲儿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人面容模糊,但气息是让她安心的。
翻了个身,沈悦兮便沉沉睡去。
忽拙出去,让下人温着一壶茶,等沈悦兮醒来的时候随时可以喝到。
这一场醉,让沈悦兮错过了大年夜最热闹的烟花,等她渴醒,迷迷糊糊地摸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喝,已经子时已过。
外间榻上的忽拙听到响动,起身,“下人熬了醒酒汤,我让她们热一热端过来。”
“不用了,我没事。”沈悦兮急忙制止。
她不愿意大半夜的劳烦人。
“那我去吧,反正醒酒汤放在炭火炉里热一下即可,不麻烦。”忽拙说着,便要往外走去。
沈悦兮急忙过去拉住他,“真的不用了。”
忽拙扭头看着她,“你确定自己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