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赵正转身,缓缓踏上通往龙椅的台阶。
伍皎盯着赵正,将太子搂得更紧。
“皇兄尚在,皇嫂何必心急,这把龙椅何时允许皇后来坐了?”赵正的声音严厉起来。
伍皎想了想,站起身来,“太子年幼,我只是怕他惊慌。”
“太子便能坐在龙椅之上吗?皇兄尚在,皇嫂您不觉得不妥吗?”赵正走到龙椅前,蹲下身,对太子笑了笑,“太子殿下,这个位置可不是你能坐的。”
太子看着赵正手里还淌着血的剑,害怕极了,从龙椅上下来,躲到皇后身后。
赵正站起身来,看着满朝文武,“那么,我们继续早朝如何?”
一旁临时顶替孙得禄的宫人这才敢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一声,仿佛敲钟一般,将赵正主理朝政的事一锤定音。
福寿宫里很快收到消息,太后端坐在榻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先皇没看错,七王爷的确有帝王之能。”太后轻声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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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不断有人入城,这些人妆扮各不相同,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他们与众不同的气势。
京城外,也有各地的自发武装军不断往京城靠近。
伍知川以及一些朝中的反对势力回到家才发现,自己的家中少了成员,都是捧在手心里的最疼爱的少年小姐,或者刚娶进门不久的如花美妾。
伍知川得知自己的儿子不见了,第一个反应便是他被赵正抓走了。
他猜的没错。这些人都是赵正抓走的,想在朝堂之争作为最后一击的杀手锏。但是却没有用得上,既然赵正已经赢了,这些人留着也没有用处,但作为一个警醒,赵正决定先将这些人关一晚,第二日再放,算是一个无声的警告吧。
沈悦兮在王府里一直等到夜深,终于等到赵正回府。
腾冲院里那几张陌生的脸孔对赵正抱拳:七王爷。
沈悦兮听到响动,从榻上起身,来到门口候着赵正,她的一颗心也终是放了下来,既然赵正能从朝堂全身而退,说明他是胜者。
赵正进了屋子,与沈悦兮深深对视,今日朝堂的凶险令他对安逸的王府生活更加珍惜,他将沈悦兮拥进怀里,沈悦兮的柔软与温度,拥在怀里实实在在的感觉都让他感觉珍惜。
“我的心为你担忧了一整日。”沈悦兮轻声说道。
赵正没有说话,但是他心里明白,今日只是开始,一旦介入朝堂,往后沈悦兮要为他担忧的日子还多着呢。
“我能帮到你什么呢?”沈悦兮又问。
“保护好自己便是帮了我最大的忙,我不想赢了这天下之后却失去了你。”赵正说道。
这话,让沈悦兮的心里一沉,仿佛是听到一句诡异的预言。
“那些人很难对付吧。”沈悦兮问。
赵正点了点头,“所以往后的每一日咱们都要打起精神。”
赵正已经回不了头了,这个权他夺了便要夺到底,皇上病好了他也要夺,他也没打算把这权力还给太子,太后想守住皇室的权力所以选了赵正,可是她不知道,既然选了赵正,便是放弃了赵广以及太子。
为了名正言顺,他首先要联合太后与孙得禄一起以赵广的名义下一道诏书,让赵正代为他主理朝政,如此一来他便更加名正言顺。
那些反对的势力他也要一步一步瓦解,像任何一个朝代更替一样,扶持自己的心腹与势力。
时事弄人,也造人,赵正便这样往南夏的皇位一步一步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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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崖镇,忽拙的院落,又有信鹰飞来。
忽拙虽然离开了北胡,但是北胡和南夏所有的消息他都知道。
他也知道了沈悦兮具体的孕期,恰好那时沈悦兮是在将军府的,虽然隔了几日沈悦兮便回到了赵正身边,但忽拙知道,沈悦兮的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