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照溪喜欢吃辣,赵正便吩咐王府的膳房为她单独做辣。
但对其他妾室,赵正也是不亏的,他对她们各有各的好。
所以岳湖开始有些不大高兴了,当初得以住到千福院的那股子荣耀劲儿过了,而且赵正对每个妾室都很好。
岳湖以为她可以因为姐姐的关系而让赵正另眼相待,可是她却忘了还有另一种可能,赵正因为对岳溪的深情和愧疚,压根不会染指岳湖的身子,她得到了一世的荣华无忧,却唯独得不到爱情。
一段时间以后,岳湖已经有所察觉,其他四位妾室,赵正都曾在她们的寝院里过过夜,唯独她的千福院,一直寂寞着。
赵正与她,并没有过肌肤之亲。
赵正会来看她,像兄长那样关心她,询问她日常生活,嘱咐她好生照顾自己,而后离开。
岳湖开始明白,她曾经的想要与沈悦兮抗衡的心有多么可笑,这个七王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很想见见她。
某一晚,岳湖便对赵正说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七王妃在宫中安心待产,一时半会不会回王府,等往后有机会再说吧。”赵正淡淡地回了句。
然而他的心里却翻涌起涟漪,很久了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沈悦兮,他太久未曾见她,她的身子应该更大了吧。
按照十月怀胎来看,沈悦兮应该是在来年一月份中旬生产,女人生产是一道关卡,赵正心里是有些担心的,可是沈悦兮那样狠绝的性子,不管遇到什么都会咬着牙挺过来的,想到这里,赵正又微微放宽了心。
十二月渐渐了了,赵正终是忍不住,让高保每日探听毓秀宫的消息来回报。
高保开心地去毓秀宫探望沈悦兮,询问宫人沈悦兮的身体状况。
“七王爷虽然政务繁忙,但是心里是记挂着七王妃您的。”末了,高保对沈悦兮说道。
“替我谢谢七王爷,劳他费心了,就说我一切都好,不必记挂。”沈悦兮让高保传话。
高保把话带到,赵正揣摩着这句话,感受到疏离与冷淡。
“七王妃气色可还好?”赵正问。
“奴才瞅着七王妃有些消瘦苍白。”
“让毓秀宫的人好生照顾七王妃,出了岔子本王饶不了他们。”
是,高保急忙应了。
沈悦兮这些日子越来越难熬了,常常整夜整夜无法入睡,不管躺着还是坐着都觉得难受,内务处派了两个产过子的年长的妈妈过来照顾她,跟她说些生产的经验。贺婕妤也经常来陪沈悦兮解闷,弹奏曲子或是聊聊天。
其他的妃嫔不大有走动,天儿冷了,大家没事都待在屋子里。
沈悦兮也待在屋子里,看各种书籍,刺绣,睡觉,打发无聊的日子。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本来是宫里的元月大庆,赵广驾崩,很多节日都从简,但是迎接元月第一日这种大日子,庆典还是不能省。
和往年一样,宫里大庆,邀请了众多的大臣极其内眷。然而赵正新纳的妾室却一个都没来,这是赵正的意思。
至于沈悦兮,因为在宫中,又是正妃,得以参加。
可是沈悦兮从早上便开始阵痛,压根没法子参加庆典,于是便缺了席。
毓秀宫的两个老妈妈知道这是要生产的征兆,便让产婆进入毓秀宫,让宫人们张罗着准备热水,御医在外面候命,开始做生产的准备。
消息很快传到了勤政,赵正放下手中的朱砂笔,愣怔了会儿,却终究没有去毓秀宫,只让高保隔会儿便禀报一下沈悦兮的状况。
晌午,赵正带着赵印成一道儿主持了宫宴,众人欢聚一堂,太后问起沈悦兮,得知她开始阵痛,太后开心不已,这孩子真会挑时候,辞旧迎新的日子,不管是今日生还是明日生,都定是贵子。
众位大臣齐声道贺,恭喜赵正。
赵正微微笑着,觉得这一声声道贺非常讽刺,此时应该接受道贺的应该是忽拙吧,毕竟他才是孩子的父亲,可是世间事就是这么阴差阳错,他也无可奈何。
用过午膳,太后以及和贵妃,熙贤妃,贺婕妤,茹才人等一道儿去毓秀宫走了一遭,沈悦兮痛的缩在床上,无法招呼她们,她们逗留了会儿也便离开了。
贺婕妤留下了,她是真的担心沈悦兮,想着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那便为我弹奏一曲吧。”沈悦兮轻声说。
贺婕妤便坐下来抚琴一曲,沈悦兮听着,在琴声里放松下来,因为太累,沈悦兮闭上眼睛,差点沉沉睡过去。
但是阵痛又让她清醒了过来,如此反复折腾着,沈悦兮身上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一直到夜里,孩子仍是没有生出来,沈悦兮没有了力气,虚弱地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一般。
阵痛的空隙,产婆过来,让沈悦兮用点膳,说有了力气才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