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兮在大帐里,端详了毅儿好一会儿,低头在他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若是忽拙仍在,该有多好。
毅儿睡得很沉,夜里醒过一次,沈悦兮按照精卫说的法子给毅儿喝了羊奶,小家伙连眼睛都没睁,喝完羊奶便睡着了。
沈悦兮却再也睡不着,她惦记着忽拙,胡思乱想了很多,直到天快亮了才又睡了一小会儿。
早上,毅儿醒来,没有吵闹,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沈悦兮,翻了个身,趴着看她。
沈悦兮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着毅儿,对他笑着,“你醒了?”
毅儿愣怔地看了沈悦兮一会儿,又重新翻了身躺下,不声不响地瞪着大眼睛,不知在想着什么。
沈悦兮将他抱起来,帮他换了尿湿的小褥子。她一边做着这些事,一边跟毅儿轻声说着话,毅儿静静看着沈悦兮,好奇的眼神里多了些亲近之意。
做完这一切,沈悦兮抱着毅儿出了大帐,在外面散了会儿步,等到用早膳时,她回到大帐,又给毅儿为了羊奶,然后将他放在床上玩耍。
毅儿在床上一边玩耍着,一边不时看着吃早膳的沈悦兮,神情里已经不再有戒备。
等沈悦兮用完早膳,毅儿甚至张开手要抱抱。
沈悦兮便抱着毅儿出了大帐,隔壁大帐里的精卫正好也走了出来,看到那个精卫,毅儿开心地咿咿呀呀叫了起来,张开小手让那个精卫抱。
精卫过来,将毅儿抱了过去,陪着沈悦兮一道儿在军营里漫无目的地散步。
天儿很好,初夏的明媚与温暖,沈悦兮边走边想,若此刻抱着毅儿的是忽拙,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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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毅儿已经与沈悦兮熟悉了,到底是血浓于水,毅儿对沈悦兮的依赖越来越多了,他愿意让沈悦兮抱着散步,愿意让沈悦兮喂他喝奶,愿意让沈悦兮哄他睡觉。
但对那个精卫,毅儿也照旧喜欢,从某种程度上看,那个精卫似乎被毅儿当做爹爹一样的存在。
忽拙走后的第四日,军营里忽然想起一阵号角声。
军营里的气氛紧张起来,士兵们紧急集合,在木戈多的带领下出了军营。
原来是南夏大军开始突袭了。
赵正追了一阵子没有追到沈悦兮,下令每个城邑张贴通缉令也没有半分沈悦兮的消息,一怒之下,赵正开始命令大举进攻北胡。
不但如此,赵正还开始征兵征粮,他自己也做好了亲自到前线督战的准备,他要跟忽拙一决高下。
这边,木戈多带领军队出去应战,免不了一阵厮杀,南夏有备而来,又受了赵正的指示,要不惜一切代价打败北胡,所以这一仗,北胡大军节节败退,以失败告终。
木戈多带着残兵回到营地,用信鹰将这次战况报告给忽拙。
而忽拙此刻已经到了元京,他带着的军队直接进入皇宫,在朝堂之上,忽拙宣布了北胡王的死讯,并说北胡王临终之时将王位传给了他。
看着忽拙手里握着北胡王的玉玺,众朝臣面面相觑。
“大王是如何崩逝的?”有朝臣问。
“大王在边疆了染了恶疾而忽然暴毙,临终将王位与玉玺传与我。”忽拙回答。
“即便是大王崩逝,然而王位要传也是传给太子。”朝臣自然不应。
忽拙走到朝堂下,看着那个朝臣,“怎么?你对大王的决定有异议?”
“死无对证,你说大王将王位传给你了便传给你了?人证呢?”那朝臣问。
“人证?我统帅的几十万大军都可作证。”忽拙说道。
那朝臣不再说话,看了看旁的人,忽拙搬出自己的几十万大军,是明显的威胁。
其余人也都忌讳忽拙的军队,不敢多说什么,说白了,只要他们的职位依旧在,究竟谁做大王都无关紧要。
“该不会是你杀了大王,想要篡位谋反吧?”见无人再说话,那朝臣再度开口质疑道。
话音刚落,忽拙已经抽出长剑,直指那个朝臣的咽喉,“你竟敢信口胡说,这是对我的污蔑,也是对先王的不敬。”
言毕,忽拙长剑向前一刺,那个朝臣的咽喉喷出一股鲜血,倒地身亡。
忽拙此举震慑了一部分朝臣,却也惹怒了一些朝臣,他们上前质疑忽拙的粗暴行径以及北胡王的死因。
这些质疑的人也都被忽拙一一杀死。
“大王的玉玺在此,他临终前将王位传与我,我如今便是北胡的大王,你们若是质疑便是对先王与本王的大不敬,对先王和本王大不敬者死。”忽拙看着众朝臣,“还有谁对此事有质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