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本就心里难受,却憋了几天也无人诉说。院子里那些奴才各个被老夫人的话吓的大气不敢喘,每日恨不得抢着干活,哪个管她一个哑巴的死活。平日里也就紫田会和她说话。可如今紫田出事,她就只有一个人了。
绿意见她似乎是要哭出来,连忙牵了她的手拍了拍道:“我也是奴才,你的心情我也知道,紫田哪怕有错,她也是你的亲妹妹,你跟着二小姐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却眼睁睁看着紫田被处罚,实在是......令人寒心啊。”
红桃闻言眼泪簌簌的掉,扑通一声跪在谢晚芸面前道:“求大小姐救救紫田吧。”被卖去了楼子里,那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对女儿家而言,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谢晚芸皱眉道:“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哪里救得了紫田......”
话音未落,红桃扑通扑通又是几个响头,谢晚芸与绿意对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绿意,快扶红桃起来。”
绿意上前将人扶起来,谢晚芸目光灿灿的看向红桃:“我不可以,但是我可以去求姨娘帮忙,看在你这么重情义的份上,我也实在不忍心拒绝。”
芳姨娘会救紫田才怪,她巴不得紫田早点死了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奴才,芳姨娘是定不会要的。
这些谢晚芸知道,但红桃却不知道。她真的以为大小姐要帮她救紫田,感激涕零的又要跪下道谢,被绿意拦了。
谢晚芸的目的已经达到,不愿再多言,派了绿意拿伞先送红桃去二房,自己坐在亭子里赏雨。
而此时的谢晚晴,坐在书桌前扒拉着手里的书本,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外面的雨丝,心里头不知怎么的有一股焦躁之感,却不知来处。也许是重生过来的她太敏感了吧。谢晚晴安慰自己。
第二日一早,便传来了消息:谢怀瑆病了,全身起了疹子。
这病来的蹊跷。
谢怀瑆昨日下了学堂还是好好的,跟黄氏一同用了晚饭,第二天一早就发病了。府里请了大夫,说是谢怀瑆碰到了什么药物,那种药小孩子碰了轻则染病重则伤命。
老夫人气的敲拐杖:“到底是谁要害我孙子?!”
谢怀瑆一直以来都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别人挨不得碰不到,前几日才磕破了头,如今又突然染病,老夫人急的嘴角都要起泡了。
“查!给我查!查出来老身要将此人剥皮抽筋!”
黄氏守在谢怀瑆床前,日日以泪洗面。大夫给谢怀瑆开了药,日日问诊。老夫人又吩咐将谢怀瑆近几日见过的人一个个报备上来,碰过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来查。
谢怀瑆顽皮,在学堂里玩笑耍闹的人没有三十个也有二十个,每天课间爬树抓鸟,追猫打狗也是有的,就是每天去学堂的路上看见一只耗子,也要追着去逮,小厮根本看不住。更别提街上看见的糖葫芦糖人包子之类的,每天都要买,这突然要查,从何查起?小厮只得领着管家带了一帮人去一个一个去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