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身在安阳侯府后院,就算探听消息也不会这样快。只能是谢晚芸回来的时候说了什么。按照谢晚芸的性子,怕是不止说了这些。
谢晚晴心里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来,点头应是。
“那你们相处的如何?”老妇人看着谢晚清低声问了问!
“公主金尊玉贵,晚晴愚钝,不敢上前叨扰。”谢晚晴垂眼道。谢晚芸会撒谎,她也会,且她说的也不算是谎话。在将军府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有主动去招惹过十二公主,每次都是对方找她的茬。
老夫人闻言眸光暗了暗,轻叹口气,摇摇头道:“晚芸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姐姐心情不好,想是说话偏颇了些。”谢晚晴悄悄的抬眼看老夫人的脸色,似乎是不敢说的样子。
老夫人看她这个模样,立时便察觉不对,忙问道:“她怎么心情不好了?”
谢晚晴怯弱道:“晚晴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姐姐为公主布菜,想是公主不满意,训了姐姐几句,不然姐姐也不会那么早就回来。”
她这话本来就是实话,谢晚芸给公主布菜的时候她的确不在,也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但后来谢晚芸急匆匆的便一个人回了府,她便猜也能猜到是公主发了脾气训斥了她。
老夫人听她这么一说,再想想谢晚芸回来的时间,的确太早了些。
谢晚芸来这里禀报的时候,先是跟老夫人说了遇到十二公主的事,然后便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谢晚晴跟十二公主相处的不愉快的意思。
老夫人留了意,却没有搭话,只随意问了几句便让她回去了。
因此等到谢晚晴回来,老夫人便试探了她。不出所料,两个人说的意思刚好相反,一个说是谢晚芸跟公主相处不融洽,一个说是谢晚晴惹公主生气。
这种情况是老夫人早就预料到的,也不意外。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打发谢晚晴回了院子。
辛嬷嬷在一旁边给老夫人捏肩一边道:“二小姐与大小姐看着倒是不如以前亲近。”
“亲近做什么?”老夫人眼皮都没抬,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大户人家的小姐,哪个能真正的亲近,不过是做些表面功夫罢了。更何况安阳侯府如今的情况,她们两个能如此针锋相对,反倒更好,要是像以前一样,二小姐一直做个大小姐屁股后面的跟屁虫,对大小姐言听计从,却是像什么话?”
老夫人不喜欢之前的谢晚晴,懵懂无知,又懦弱天真,没有一点侯府小姐的贵气,也没有一点儿野心。整天只会听芳姨娘跟谢晚芸的,不像个小姐,倒像个小丫鬟。
老夫人也不是没有点拨过她,只不过那时候的谢晚晴什么都不懂,见了老夫人还要躲在芳姨娘身后,连句话都不敢说。如此几次,老夫人也放弃了。
这也是为什么,上辈子谢晚晴最后惨死在梁王府,而老夫人却没有派人去问津的原因。在老夫人的眼里,她早就对安阳侯府没用了。
第二天一早,孙笑笑又派人递了帖子过来。
将军府的小姐不爱读书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因此老夫人倒也没有觉得奇怪,只以为谢晚晴合了孙笑笑的胃口,两人才如此谈的来。
暂且不论谢晚晴有没有得罪十二公主,与孙笑笑交好便是与将军府交好,孙将军得皇帝器重,于将军府交好对安阳侯府来说总是没有坏处的。即便是真的得罪了公主,有孙笑笑在一旁帮忙说话,也能好上许多。
因此老夫人很快便同意了谢晚晴去将军府的事,还派人替她去找学堂里的先生告了假。
谢晚晴又一次来到了将军府,这一次身边没有了谢晚芸,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孙笑笑是个急性子,挽着她的胳膊来到自己的小厨房,道:“今天我们就把果冻拿出去卖吧。”
说罢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谢晚晴看看周围摆的满当当的食材,惊愕道:“这些都是你记下来的?”她昨天不过只写了一遍在纸上,被孙笑笑看见了,没想到全被记了下来,且一样不差。
孙笑笑嘿嘿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过目不忘!”
“真的?”谢晚晴想想昨天自己让悦心去打听的将军府的情况,孙笑笑的母亲是守溪学堂老院长的女儿,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皆精,当初是闻名京城的才女,无数的贵公子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