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过来接过他们的马牵去喂食,带着侍卫们去吃饭,接待着谢晚晴一行人往住处引来。
“小寺简陋,粗茶淡饭,谢二小姐见谅。”那引路的僧人将她们安顿下来,双掌合十道。很快便有小和尚端着饭菜上来。
寒山寺到底是寺庙,饭菜自然比不上安阳侯府那般丰盛,都是些素菜。
谢晚晴患病刚刚好,正需要补一补的时候,哪里能光吃这些东西,曾嬷嬷见此便觉得有些不妥,但不好当着僧人的面讲,便只把话放在肚子里。
悦心在一旁只沉默不语。
谢晚晴谢过僧人,便从容的开始用饭。那僧人见她没有丝毫不虞的样子,便也将心放回了肚子里,转身出去了。
寒山寺时常有富贵人家来此祈福,说是吃斋念佛,实际上吃不了几日的素斋便嚷着要吃这吃那,可难为了厨房的僧人,哪里去弄那些荤腥来。
若只是如此还好,还有人嚷着床板硬,屋子冷,要是想高枕无忧,锦衣玉食,为何要来这高山之上的寺庙呢,这根本不是来祈福,这是来折磨他们这些僧人的。
因此每次寺庙里听说来了富贵人家祈福,僧人们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来了一位祖宗,只能供着不能晾着,是人都会厌烦。
因此这僧人今日接到消息说安阳侯府的二小姐要来,也是心头一紧,又看到是这么点大的一个小孩子,那脑袋就更大了。
虽然他们新来的主持说,再有嫌弃这嫌弃那的人来祈福,就直接打出去。但他们平日里都是些老实本分的吃斋念经的和尚,哪有这个胆子,最多心里想想,都还没实践过。
如今见到谢晚晴还算乖巧,吃饭也不挑剔,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不管谢晚晴以后会不会突然闹腾,但今日是过去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就如同他们新主持说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哪管他身后会有什么事。
虽说都是些歪理,但也不无道理嘛。
那厢,谢晚晴完全没想到自己在僧人的眼里已经变成了洪水猛兽,寒山寺的素斋清爽可口,她又是刚刚病愈,吃着还挺对胃口,因此很是麻利的用完了饭。
待她净手之后,曾嬷嬷劝道:“小姐,你身子刚刚痊愈,怎么能日复一日的吃着这些素斋,不如派个侍卫下山,去那酒楼里买些荤菜上来。”
曾嬷嬷到底顾忌着这里是寺庙,没有说出让僧人们给她做荤菜的话来。
谢晚晴知道嬷嬷是为了自己好,但她来这里说好了是吃斋念经为安阳侯府祈福,那就只能吃斋念经。
如今谢晚芸和芳姨娘正如同鬼魅一般隐在暗处盯着她,她不能犯一丝一毫的错,否则便是功亏一篑。
因此她摇头道:“不必了嬷嬷,我在侯府里吃大鱼大肉也吃的多了,现在换换口味也好,再说,我此次来是为了祈福,自然要诚心。不然菩萨要是知道我偷偷吃了荤腥就不灵了。”
曾嬷嬷哪里不知道她是来祈福,但来这里祈福的人多了,哪一个是真正的吃斋念经,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有些个还跟寺庙里的和尚闹起来过,无非是吃不惯这里的素斋用不惯这里的简陋器具。
哪里想到谢晚晴会这般死脑筋,曾嬷嬷只能再劝道:“小姐还小,只要心意到了便好,菩萨自会保佑安阳侯府。”
见谢晚晴依旧拒绝,便也只能作罢。
自此,谢晚晴便在这寒山寺住下了,侍卫们也跟着她留了下来。
平日里早上起来,谢晚晴便去念经,要么是坐在窗子下抄写佛经,她这般规矩的作息,不吵不闹的待着。倒是引的庙里的僧人们都惊讶起来,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规矩的富家小姐。
连新来的主持都被僧人的言论给惊住了,他们甚至说谢晚晴怕是与佛有缘,或者是已经参透了佛法的,否则一个七岁的孩子,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现在哪个少爷哪个千金小姐不是娇贵的很,每天不闹腾就是好的了,还能规规矩矩的念经诵佛,这简直是不敢想象。
“也许她是个呆子也不一定?”渡法嘻嘻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