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空空道长现在何处?”
“这.......道长说未受邀不能擅自入安阳侯府,只交代了看门的小厮这几句话,便又回去了。但今日贵客颇多,那看门的小厮只跟我说了两句便忙的脚不沾地,因此只怕是耽搁了向老夫人禀报。”
老夫人闻言开口道:“那便让人拿了我的帖子去请道长过来一趟。”
辛嬷嬷连忙领命去了。
“今日本是老身的寿辰,多谢各位前来,如今闹出这么一桩丑事,还望各位见谅。但此乃我安阳侯府的私事,就不耽误各位了,各位便随我两位儿媳去府里各处转转,消消食吧。”老夫人起身歉意道。
她这话的意思,便是去遣散围观的人。
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远远不少,立时便有人道:“老夫人这话便是有时偏颇了,刚刚差点被撞的那位,那可是礼部侍郎的夫人,怀的又是头胎。刚刚那么一撞,还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呢,怎么着也得请个大夫来瞧瞧。再者如今事情未明,我们自然得听听,到底是不是真的贵府二小姐身带煞气,否则克着了今日里来的哪位夫人可怎么办?”
此人的相公与安阳侯府平时在朝堂上便不对付,如今见了这样的事,哪里肯走,自然是要借题发挥一般,留下来等着看热闹呢。
周围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俱附和着说要留下来。既然已经有人当了出头鸟,他们还怕什么,再者,法不责众,老夫人也不能把她们怎么样。
那前来探查情况的小厮见了这么一场大戏立马回去禀报了谢恺。
后院的事一向是老夫人管理,因此谢恺闻言也只是皱眉了一会儿,便将事情丢到一边,带着那些同僚们往书房去了。
叶氏虽然担心谢晚晴,但她一向不会应付这种场合,特别是如今那人连老夫人的话都敢违抗,她就更不必说了。
而黄氏自那小厮出声说话便料到了后面的事,之前在她院子里那两个,果然不是偶然,只是没想到她拔出来两个,后面还有,看来那算计之人布下了一盘大棋。
她在一旁没有说话,却是因为她相信谢晚晴,她之前派人过去提醒过了,谢晚晴应付这种情况该是有点准备才是,否则,就不是她认识的谢晚晴了。
老夫人见众人如此,心里有气发不出,又觉得叶氏跟黄氏没用,只会干愣着,都不会出声帮忙说句话。
一时之间只能让人搬来了椅子请那些夫人们坐了下来。
谢晚芸跟芳姨娘算计她,但谢晚晴未必就丝毫没有准备。看着谢晚晴自从出事起便从容淡定的神情,老夫人心想,还不知道今天栽跟头的是谁呢。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那边有人通报说辛嬷嬷请了空空道人过来了。
众人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进来,手里持着一柄拂尘甩了两下,行了一礼道:“见过老夫人。”
“阁下便是空空道长?”老夫人对他没有太多兴趣,她虽信佛,却不信神鬼之说。更加不信那种身带煞气的说法,若是有,那她自己便有着最重的煞气,这么些年来,死在她手里的,不知道有多少冤魂,而她却依旧活的好好地。
因此谢晚晴却是猜错了,上一世老夫人之所以至此事之后厌弃她,却不是因为听说她身上带着煞气,而是别人都信了她身上有煞气,留她在府里,引的下人们人心惶惶不说,便是府外之人,也要对他们安阳侯府指指点点。
上一世的谢晚晴,可没有那个能耐能让老夫人为了安阳侯府的脸面来留下她,因此才想把她打发去尼姑庵里住,幸亏谢恺还有点为父之仁,将她留了下来。
“正是贫道。”那道人捏了一个指法,转头望向谢晚晴道:“这位小姐身带煞气,怕是住在侯府的西方?”
虽然听着像是问话,但他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又是煞气,又是不详,等会儿就该让人把她送去尼姑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