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估摸着是卖不掉的。”盛嵘说着。
“为什么呀?”姜倩疑惑的问着。
“对对对,为啥?”姜轩也很疑惑,姜媛媛就不用说了,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街头有收保护费的人,而且,今天只能说我们是运气好卖掉了,我记得当时卖螃蟹的时候,姜轩你见着了么,路过的普通市民人都会看一眼,但是不会有人问多少钱,就算有人问,也只是问两句就走了。”
“而后来买螃蟹的那人穿着布衣,脚上穿着布鞋,头发高高的挽起,来了之后就将我们对面一家的鱼给全卖掉了,我们对家的人见着那人来也很激动,点头哈腰的,他举止非凡,谈价也非常的厉害,买了之后都有人会出来帮他给搬走,他买东西的速度很快,很熟练,看东西的眼神很毒辣,我琢磨着就是大家的管家,这次是出来采购的,我们只是正巧碰着了,如若不然,这些个螃蟹不可能卖出去,要是倒霉些,不幸遇到收纳保护费的,我们赚取的钱全都要交上去,而且可能还会赔钱。”
盛嵘说着自己的推测。
“啊!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的哈,不过为什么会有收保护费的啊?”姜轩挠挠脑袋,不是很明白。
“我们去的时候,对面一家卖鸡蛋的老伯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我在地上看见了两个破碎的鸡蛋,猜测他就是卖鸡蛋的,但是他面前的篮子里没有鸡蛋了,按理说卖完了他应该是高兴的,但是他却很是伤心,旁边的人也是很丧气的数着自己的铜钱,数来数起也就是他手心里的几文钱,有人安慰老伯,说着太不幸,刚好遇见他们来,我琢磨了一下周围的反应和这句话,应该就是那些收去街头恶霸前脚刚走,我们就去了。”
“这,官府不会管吗?街头收保护费,我都不知道有这种事情呢!”姜媛媛忧心的和姜倩对视。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恶霸虽然经常以收去保护费为民抢钱,但是这对官府而言也是一种维护治安的方式,官府不会对这些事情多上心,除非闹出了人命,不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盛嵘侧目,看着那走进了酒店里的几个人。
姜媛媛疑惑的顺着盛嵘的视线看过去,那几人笑嘻嘻的走到柜台,说了些什么,那掌柜的叫来了另一个人,他们笑着拿出了一个大袋子递给了来人,那人掂量了下,满意的招呼着自己的兄弟走了,那掌柜见着这些人走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捂着胸口难受的摇摇头。
“这些恶霸背后一般都是有一些常年盘踞在这里的一些家族做靠背的,他们收去的保护费会上缴给这些家族,这些家族为了维护与官府的关系,也会送一些给官府的人员,官府的人会接纳,然后任由他们继续横霸街头,收去保护费。”
盛嵘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媛媛愣愣的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盛嵘垂下眸,这些,都是以前一些官员呈给皇爷爷的奏折,皇爷爷气愤这种事,但是手却无法伸这么长,管得了眼前的,却管不了更远的地方的。
他父亲曾经受命去调查这些事情,父亲一辈子是一个读书人,看不过这种行为,调查出了结果就想要当庭宣读这些人员,不管其他人来劝说恳求都一概不听,固执的要当面揭发,却不知这种举动惹怒了那些高官,狗急了也会跳墙,也不管自己的父亲是谁了,各种阴谋手段都招呼上来,三两下就让父亲失去了上朝的机会,一群臣子联名上书揭示父亲的各种罪名,以此要挟自己的父亲放下手里的证据,父亲气急,病倒在床也要呈上这份名单,皇爷爷这个时候却传话下来要父亲放手不管这件事情了。
父亲因着这个事情消沉了许久,一连半年的时间都消沉的待在家中作书作画,整日郁郁不得志。
殊不知,这只是所有事情的一个起因。
父亲振作起来后也看开了,他不再将自己的心思注重在朝廷的斗争上,开始放弃这些所谓的权势,在家写文章过自己的生活,想将自己的一番热血宣泄到这些作品中,但是即便这样,却也叫人看不顺眼了。
喝了一口茶,盛嵘只觉着心间一阵沉闷。
“这一袋子的钱,得有多少啊……”姜倩在一旁愣愣的说着,对盛嵘说的这些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