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前世她算是活了些年头的人,手中刀柄一转,直直抵在他喉间。
那人感觉到喉间的凉意,诧异江梨竟然能这么准确的还击。唇角饶有兴趣的在黑暗中勾起,他的大手握住江梨的手,轻松一转,刀锋便换了方向。
那人发现江梨是个女子,语气放软:“姑娘莫怕,我不会伤你性命,只是外面有人追杀,请姑娘相救。”
江梨在黑暗中咬牙切齿,哪有人刀架别人脖子上请人救的。
江梨怕他手抖失了小命,低声:“知晓了,请大侠放下刀子吧。”
那人好像看出江梨的小心思,把刀子从她手中夺走,轻轻一挥,刀身便深深的插入船身,入木三分。
门口响起嘈杂的脚步声,门哐的一声被人踢开,带着火把和嘈杂的人群,往屋子里探。
“好好搜,不能让他跑了!”
为首的是个刀疤脸,他警惕的环绕着屋内。待看到江梨露在被外半个煞白的小脸时,警惕的又探了半天,最后留下一句‘失礼’紧上了房门。
等到脚步声远了,那人还不愿从她身上下来,江梨身上被冰透了,哆哆嗦嗦的伸手,却不小心摸上那人的胸襟,一阵湿热和血腥铺面而来,江梨吓得赶忙缩回手。
那人不语,好似在听外面的动静,他呼吸混乱,显然受了重伤。
那人奇怪江梨的平静,借着外面的火光,看清江梨煞白小脸。
微微睁大的眼睛,反射着点点的火光,但黑的如葡萄一般,带着疏世的迷离;眼帘上的睫毛如同一只快要飞走的蝴蝶,微微颤动。
原来是个小姑娘。
江梨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只能借着些火光,大概的轮廓是个年轻男子。
“你受伤了。”江梨淡道,“是刀伤,长有十公分,你用观音散止血了。”
那人从江梨身上下来,低头看着胸前的刀伤,问道:“你会医术?”
他从进来观察江梨许久,除了惊吓以外,态度是出奇的冷静。懂得自卫,更别说见到他的伤不喊不叫,这绝不是寻常女子该有的反应。
江梨应声:“会,我可以帮你。不过……这黑灯瞎火的我怎么给你治。”
她心想:等到了曲州,我就到官府报官,说你欺负良家妇女,威胁治安,到时候将你画像贴个满街。
那人浅浅笑出声:“外面人还在找我,点灯不便。姑娘能在短时间判断出我的伤势,相信姑娘没了灯火也能处理,请姑娘委屈下吧。”
男子说的正经,可江梨觉得她的小九九被人看了遍,只能将药箱从床下取出。
男子坐在江梨床上,传来淅淅索索脱衣服的声音,江梨惊:“你干什么?”
男子问:“不脱衣服怎么疗伤?”
江梨咬牙,医者仁心,她不和这种歹人计较,算是行善积德罢。
他脱的只剩里衣,没有灯火,她只能抹黑治疗。
那人好像眼睛极其的好,盯着江梨。她即使在黑暗中也能顺利取出药品,再准确的对伤口进行包扎。
伤口不深,江梨很快帮他处理好,本想拿出自己的独家金疮药,想想这人应该不缺药用,准备把药瓶放回去。谁知那人眼疾手快的截下,是个绿色温凉的玉瓶子。
他问:“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