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只有虞夏与虞贤吃饭的声音。
虞贤咽下一口饭,抬头看神色阴晴不定的爹娘与大姐,有些不解。
“二姐能挣这么多钱难道不是好事吗?上次那灵芝我还挣了五十两银子呢!这说明咱家开始转运了呀!还有,我早说二姐有大本事吧,要不然为什么当初宋先生宁肯不收束脩也要二姐去学堂读书呢!”
杨翠莲闻言看了虞夏半晌,或许小儿子说的也没错,只是到底年岁还小,想得不多,凡是只看表面。贫苦多年,谁都想过好日子,有钱自然是好事。
可是一向少不更事不事生产的二女儿骤然拿出这么多银子,任谁都会有疑虑与不安的吧?
虞夏说这银子是因为她帮了县令一个大忙才得的赏钱,虞大有夫妇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真的是自己那个自小要让人操心的二闺女吗?
虞贤的话音落下之后,屋中还是有些安静,虞大有与杨翠莲夫妇眉头紧皱,盯着眼前外表似乎依然熟悉的虞夏看,这时候沉默了许久的虞春忽然开了口。
“爹,娘,二妹确实是有大本事的呢!当时宋先生便说了,将来二妹是有可能进朝廷当女官的,如今不过三百两银子,没什么好慌的。而且你们难道没发现十日不见,二妹变白了吗?”
虞贤闻言翻了个白眼,他一见到二姐就发现了好吗,结果其他人光顾着那些钱了……
虞大有夫妇这才回过神来,仔细盯着虞夏看。多日不见,二闺女瘦了些,却看着更精神了,肤色则果然如虞春所言,白了一些。
原来是暗沉的黑色,而如今却明亮了些,五官也更清晰了起来,乍一看去,只是个肤色微黑的普通小女孩罢了。
最后银子的事由虞大有下了定论,“我们该相信二丫头,当日县令大人亲自上门来请咱们都是亲眼所见的,咱们都是泥腿子没文化,兴许二丫头真的有让贵人看重的本事呢。”
说到这里虞大有神色轻松了起来,笑道,“先前咱们还因为族学束脩把修房子的事耽搁了,这下可好,有了这么多银子,小贤上学堂的问题不用再忧心了,咱们家可算能修个砖瓦的宅子出来了!”
虞夏所面临的三堂会审就这么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家人又恢复了欢声笑语,融洽之极,更多了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
次日一早,虞夏便与虞贤一起去了学堂,到了门外的时候,虞夏让虞贤先进去,自己则想找陈道人说几句话。
虞夏摸了摸挂在脖子处的墨玉葫芦,朝门房处伸脖子找陈道人的身影,里头一个三十多岁身着短打的汉子见她动作,以为她是哪儿跑来玩儿的村里的小孩子,便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这里是虞氏族学,你这个野丫头看什么呢!”
虞夏并没有因为对方恶劣的态度着恼,只是仰着脸好奇地问他,“这位叔叔,您可知道原来这里的一个老爷爷在哪儿?”
门房汉子立刻听明白了她说的话,他本是虞家护院,虞氏的门房临时缺人才让他顶上,此刻听虞夏这么问,想也不想便如实回答了她:
“你说的是原来的门房陈老头吧?谁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前些日子忽然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