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小年纪,真是不知轻重,若是一直如此行事的话,我劝你早日脱去玄师这个身份,老老实实回去种地吧。”先前指责虞夏的那个中年玄师又开口道。
“有多大碗,就吃多少饭,看你年纪小,我们也不便过分指责你。但你得知道,我们玄师行走江湖,除了要有仁心之外,更重要的是一个信字。”
“说空话,说大话,这不该是我们玄门中人所为,而是那些江湖骗子的伎俩!”
中年玄师的话虽严厉了些,但说得也不无道理。
众人对虞夏俱是怒目而视,在他们眼中,虞夏就是个有些气运乍入玄门,却心性不定不走正途的邪魔外道。大部分玄师,是耻于与这样的人为伍的。
徐灏摇着折扇看着这一幕,冷笑一声,暗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说各位,虞姑娘到底能不能解这局,让她试过便知,何必这么早就下定论。”正在这时,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众人对虞夏的质问。
众人循着声音来处望过去,南非溪面无表情地坐在窗边,直视着场中之人,一派坦荡模样。
“是啊,虞丫头还没说怎么化解这坏局呢,你们就下定论了,给她扣个邪魔外道的帽子,也太过武断了。”
钱汉川也出言道,他倒不是对虞夏多有信心,只是觉得她年纪比较小,犯错也是可以原谅的,再者同为金坛玄师,帮衬下是应该的。
虞夏对二人点了点头,表达了感谢之意,在其他人要出言反驳之前,扬声道:
“我知诸位对我心存疑虑,但我既然敢那么说,自然是因为我有十足的把握。”
女孩的个头只到大部分玄师胸口的位置,看着还是个要人照顾着的小孩子,但是眼神明澈,十分坚定,而说出的话,也掷地有声。
那中年玄师脸色僵了片刻,随即一甩袖子坐回了原处。
“哼,姑且看你怎么说。”
虞夏点了点头,神色沉着,指着沙盘道:
“其实方才南小姐对这个风水局的解释并没有太大的不妥,鱼口在上,福运外泄,一墓两向,火龙冲天。”
“只是这并不是单纯的壬山丙向兼子午反局,而是一处鱼游釜底穴。”
鱼翔浅底,鱼游釜底,两个词相近,意思却是大为不同。
鱼翔浅底,雄心壮志,任意遨游。
而鱼游釜底,则是说处境十分危险,有灭亡之虞。
只是……
“果真是黄口小儿一派胡言!”
说话的依然是方才那位中年玄师,“鱼翔浅底穴众所周知,可是我身入玄门三十年,从未听说过鱼游釜底的说法,风水之道岂容你随意杜撰?”
中年玄师的这番话,让先前脸上还带着茫然之色的玄师立刻变了神色,转而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虞夏。
是啊,什么鱼游釜底,闻所未闻啊!
这小丫头,为了成名,真是不择手段啊。
虞夏没料到众人竟似乎不知鱼游釜底这一说,心下有些惊讶,面上却从容依旧,笑着对众人道:
“诸位前辈,且先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