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将我逼到如此绝境,我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笛声尖利地响起,传出去很远,除了六角楼的二楼,其他躲在屋中的人都听到了这诡异的声音。
“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一楼的一间雅间内,聚集了三十多个环肥燕瘦衣着轻薄的女人,听到这刺耳的笛声,众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有些身体受不住的,直接脸色变得煞白,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躯,才不至于立即倒下。
晚菊没有说话,眉头却死死皱起,担忧地往木楼的方向望了望。
木楼中,只听“咔咔”几声,骨笛笛身上生出几道裂纹,裂纹越生越多,越来越深,紧接着“啪啪”几声,笛子彻底碎裂了开来。
笛子变作一片片碎屑,从黑袍人掌中落下。
黑袍人神色平静,嘴角轻轻勾起,抬起眼看向前方,紧闭的大门在这时候,从外面被推了开来。
六角楼二楼一角。
笛声响起之后那蛊后不顾周身灼伤它的雷弧,两只口器伸长,直接伸入身底的坛中,将坛底的粘液吸收个干净,连带那婴儿仅剩的一张皮也给吞吃入腹。
只听“啪啪”几声响动,蛊后这次却没有膨胀,反而变小了许多,身形从手臂粗细越缩越小,最后竟然只如一根筷子一般。
那土虺周身的斑纹连同眼睛口器也一起缩小了下去,触角般的口气变得极其尖细,仿佛银针,发着绿光,如同淬了毒。
随着土虺身形的缩小,锁住它的风链有了片刻的松动,土虺抓住机会从锁链中脱身而出,然后整条身子立起,只听“嗖”的一声,一阵寒光掠过,直向虞夏飞去。
“躲开!”
陈忽然低声喝道,手中墨剑挥舞,重新聚集起新的天雷之力。
江聆帆闻声暗道不好,散发着寒光的影子只在咫尺之间,江聆帆来不及反应,抬手便将握着的剑递了出去。
“啪”的一声,这是剑打到了那影子的声音。
只是江聆帆匆忙出剑,力道哪及得上平日半分,那影子速度极快,江聆帆只来得及轻轻碰到它身上,却阻拦不住其向虞夏飞射而去的势头。
早在陈出言提醒的时候,虞夏便感觉到了不妙,但那蛊后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完全不顾后路,无视阻挡,抱着飞蛾扑火的意志,就那么向虞夏急速扎了过来。
虞夏只来得及微微侧身,随即便感觉到手臂一阵疼痛,与之同时发生的,则是她护身的金光碎开,以及弱水符的防身之力化作了虚无。
虞夏只觉得手臂上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住,同时身上的热量不断流失,那是蛊后将两只口气刺入了她的皮肤,开始毫不留情地吸食起她的血肉与元气来。
虞夏忍着疼痛,手出如电,飞快地将手臂周围的穴位尽数封住,这是玄师平日里中毒或者受伤之后的保险措施,防止毒性或者伤口扩散,用在此处,也是防止蛊后从她这儿吸食更多血肉与元气。
而那边,陈的剑遥遥指着她,一贯古井无波的脸被雷光照得忽明忽暗,看上去又冷漠了几分。
虞夏刚要说话,便见陈手中大剑毫不犹豫地劈下,剑气裹挟着天雷的威能,迅疾地向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