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道士刚拐进一个巷口,对面过来一行人,黑衣道士让了两步,再往前看,却不见了那一家子的身影。
“二妹,你怎么忽然让我们来这里。”
鹤颐楼中,虞春显得有些拘谨。
方才在门前便看到这里车马喧嚣,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在一群锦衣之人中间,只有他们一身粗布衣服,虽然干净整洁,在寻常乡里也是难得的鲜亮,但是放在这儿,却有些不够看了。
虞夏笑了笑,“这里是我一个朋友开的酒楼,我带你们来见见。”
恰巧店小二是先前文走时接待过虞夏的那个,知道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女娃同他们家东家认识,这便满脸堆笑地把一家子迎了进去。
“小客官,您是要在这儿用饭还是……”
店小二有些纳闷,这小客官看着也不像吃得起鹤颐楼的人啊,先前是有人宴请,今日她竟然拖家带口来了。
“啊不是,我们这就……”
杨翠莲刚要开口,便被虞夏拉住了手腕抢过了话头。
“跟家人逛了半天有些累了,不用雅间,随意找个靠角落的座位就行。”
店小二领他们入了坐,虞夏熟门熟路点了几个菜,等店小二离开,杨翠莲才一脸不认同地看向她。
“二丫头,这地方,不是咱们该来的。”
虞大有脸色也不太好看。
年前半个月,他在城里给人抗货,一天五十文钱,就这工钱,也是因为年底找不到人才高一些,要换作平日,一天也就二三十文的样子。
结果虞夏带他们来的这个店,一顿饭至少得好几两银子吧?
他抗一年大包也不一定能吃的上这里的一顿饭。
“是啊二妹,这种地方,不是咱们该来的。你方才说的那个朋友,又是什么朋友?”
虞春眉头微皱,二妹有本事了不假,可是认识的奇奇怪怪的人也多了起来。
她才多大,万一遇上坏人又该怎么办呢?
虞夏心中暗叹一口气。
她看着家人,认真道:
“这家酒楼,是文县令的朋友开的,不是坏人。”
这句话说完,虞大有夫妇同虞春脸色依然不太好看。
虞夏扁了扁嘴,样子有些委屈。
“我就是想着大家都辛苦一年了,想让大家吃顿好的。我说了嘛这家东家是我朋友,不会很贵的……”
几人见虞夏这副表情,不忍苛责。
说到底,家里如今的好日子,都是虞夏带来的。
而虞夏,毕竟才九岁啊……
杨翠莲叹了口气。
“好了不怪你,以后可别再这样了,你瞧瞧这楼里,咱们一家子多扎眼哪。”
杨翠莲说着,又偷眼看了周围的人,随即低下了头去。
虞夏也不知道说什么,倒是虞贤,毫无所觉的样子,正兴致勃勃地四处看。
“二姐,那边那个花盆里种的是什么呀,看着像是咱们山上的松树呢。”
“那是迎客松。”
“二姐,那边有个小池子里面的鲤鱼好漂亮啊,是彩色的呢。”
“那叫锦鲤。”
“锦鲤跟咱们河沟里的鲤鱼有区别吗?是不是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