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哥说过,当一个人或者仙想得到某件事物或人却久久求而不得的时候容易产生臆想,现实中得不到的往往会从虚幻中得到满足,正比如此刻的澜岆,也不是我瞧不起他,是澜岆说的这些话打死我都不信——让花莲姑娘变得温顺,还不如让祁连神君天天送我莲子靠谱。
我暗叹,也不忍打击他,索性作罢回自己的宫殿。
我躺在床上方才想起白天给梵什写的信让姬晏给拦截了,原本打算起身再写一封的,二哥给我来了信,他的灵力在漆黑的房间里突现:“阿盏,你四哥最近在凡间帝京认识一个小仙女,漂亮的不可方物,肤若美瓷,听环佩之铿锵,晏笑春桃兮,云堆翠娉,唇若梨花,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袖舞雪落落,最最要四哥命的是,小仙女哭起来梨花带雨的,煞是惊艳。”
四哥最后还落笔道:“四哥承认,那是心动的感觉,四哥活到九万年一直是孑然一身,现如今很难得的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四哥把她娶回沧海镜上做你嫂子如何?”
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我忽而想起白天见过的那位姑娘。
四哥说的莫不是倾梨?
倾梨的年龄几十万开数,而四哥十万都还没有冒头……
虽然倾梨的心性看着如普通仙子一般,但毕竟是上神阶位,而四哥修炼九万年至今都只是一个仙君,况且四哥成天游手好闲,挥霍祖宗基业,要让倾梨那位上神瞧得起实属不易。
我起身点亮房间里的灯盏,微昏的光芒浅浅的散落在房间里,抬眼看着窗栏上的雕刻都不太清晰,我过去依偎在窗边打了个响指,银色的光芒凭空降落在桌上,光辉灼灼,犹如波涛泛滥银河之上的清月璨星,照亮整间夜色。
我挥袖凭空变幻出一支毛笔,又用灵力折了窗外一枝开的正艳的梅花,趴在窗户上在花朵上细细的写着:“四哥,你怎么跑到帝京游窜了?你口中所说的小仙女可名倾梨?”
顿了顿,我接着写道:“若阿盏记得不错,你应该尊称一声倾梨上神。”
我又把白天写给梵什的信一字不改的重写了一遍让青鸟顺便帮我送下,随后回头瞧着房间里的银色光辉。
世人皆知,我是年轻有为的上神,本源灵力为淡金色,如菩提金花盛开那般,可除了梵什没人知道,我的本源灵力是为银色,而这颜色是上古神帝该有的尊荣。
再说凭空造物的能力亦是上古神帝的能力。
梵什宽慰我说,或许因为沧海镜上得了神帝神泽的缘故所以才拥有神帝的能力。
可我爹、我姑姑他们的本源灵力都是暗紫色。
再说他们都没有凭空造物的本事。
想起来梵什认识我时不过三千岁,那时灵力还未开化,被梵什发现之前没人见过我的灵力,他那时瞧见面露欣慰,那眼神像是看见了万顷花海刹那绽放,更像是久旱逢甘露,点点光辉滋润了他那枯萎的心海。
他颤抖着嗓音,卑微询问:“盏儿,许是久违了,能再让我瞧瞧你的灵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