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已经来到了冷清雅的跟前,拍着她的肩膀,声音愈发蛊惑,“大姐,你想想,你的家世背景样样不输从前那个唐离月,可为什么人家是妻你是妾?他若真的爱你,就会给你正妃之位,又怎么让你委屈为妾?”
冷清雅瞪着眼睛反驳,“我现在已经是王妃,享有权臣亲王该有的尊荣,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冷清欢一副为她抱不平的模样,“虽然你现在是王妃不假,可你永远不是他唯一的妻子,人们只要说起,你永远就只是她的继王妃,这一点就如烙印,永远除不掉。”
看着冷清雅越来越白的脸色,冷清欢再接再厉,凉水成盆成盆的浇下去,“大姐,你再想想,从前那唐离月对王爷的付出可不比你少啊,可最后呢?落得了什么下场?”
“诛灭九族啊!上百口人,没有一个活口,就连唐离月她自己,也身首异处。”
冷清欢抓着她肩膀的手不由用力,无人看见的角落里,泪光隐忍,语重心长,“大姐,这就是王爷,杀伐果决,利用一个人时,可以给你所有的温柔,当你失去利用价值时,便可以无情到看着你去死。在他心里,权势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女人于他而言,只有两种,一种是能在前程利益上帮到他,才会重视,一种是可够起他肉.体情.欲风.情女人,才会给予宠爱。”
字字如惊雷,句句如箭矢,全部涌进在冷清雅的心尖上,让她不自主的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脑袋开始阵阵晕眩,耳畔不断嗡鸣作响,似乎这世界骤然之间昏天暗地,她所依赖的,所倚仗的,到了冷清欢的面前,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她特意在她面前展示王爷留在她身上的吻痕,以为她会吃醋,其实呢,只会让人家觉得自己有多可怜。
她自诩聪明,却活像个蒙在鼓里的傻子。
最可恨的是,她要对付的人,看的比她还要通透。
冷清雅唇齿颤抖起来,几近透明的娇容如同烈风中快要凋零的花朵,摇曳着她最后的倔强,“冷清欢,任凭你舌灿莲花,我却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我是王爷的枕边人,王爷他爱不爱我,难道我感受不到吗?”
冷清欢失笑摇头,满目同情之色,“你爱信不信,也就是我,看在你好歹是我大姐的份儿上,好心提醒你一番,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能在前程利益上帮得到他的女人,尽管他身边美女如云,我永远是最特殊的那一个,而你,我就等着看你色衰爱弛,被他像仍擦脚布扔掉的那一天!”
“你……”冷清雅竟无言反驳。
冷清欢却已不想再跟她多言,广袖一甩,背过身去,“没什么事了,你跪安吧,书云,送客。”
书云走了进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王妃,请吧。”
冷清雅脸色一黑,狠狠地剜了冷清欢一眼,福了福身子,便不悦离去。
临到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情急声音,“大姐,别傻巴巴的认为他真的专情于你了,再过几年,你人老珠黄,而新的侍妾不断进入王府,他真的还会爱你吗?”
冷清雅顿足了一下,头未回,等她说完,一言不发,仓皇离去。
书云回来,看着拿着绣棚细心绣花的冷清欢,心里有些不解,问道:“小姐,您为什么要帮大小姐出点子?她要是失宠,不是最好吗?”
冷清欢抽针抬眸看了她一眼,“谁说我在帮她出点子,我是给她找添堵呢,去,想办法,往摄政王府送几个姿色不俗,并善厨艺的姑娘去,若找不到,便精心培养几个。”
书云一听,更加不懂了,“小姐,您往他家送厨子做什么呀?”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去吧。”冷清欢神秘一笑,不再多言,继续专注于手中绣品。
书云见她没有要给她解惑的意思,只得无奈去办,反正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
午后,冷清欢正在寝殿小憩,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吵醒了她,于是对守在帷帐外的杜鹃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杜鹃出去不大会儿回来了,脸色极其不好看,“主子娘娘,是淑妃,在我们宫道儿处跌了一跤,硬说是娘娘不安好心,放了石头来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