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见到了他,顿时见到了主心骨:“城守大人!”
原来这人就是陈明关的城守罗良!
他一走过来,便问道:“怎么一回事?”
“抓到一个奸细!”士兵回答:“大人,这个奸细劫持了营长!”
林思图道:“罗大人,这人是个奸细,可千万不要放过了他,放箭!”
谢不鸣听见了,知道眼前这个人能决定自己的生死,也连忙跟着说:“罗大人,小的不是奸细,小的是奉了寒铜军八校尉越骑校尉卫潜的命令,前来陈明关报信的!”
罗良蹙眉看了一会儿谢不鸣,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她腰间的令牌上,忽然挥了挥手,让左右的人退下:“放开他。你,跟我来。”
林思图急了:“大人,你不要相信他,石头城已经被烧成了灰烬,一个活人都没有了,这人肯定是北魏的奸细!”
谢不鸣死里逃生,立即挣脱左右,跟上罗良的脚步。
林思图不放心她,也赶紧跟了上来,一路都在嚷嚷:“这人连我都不认得,却口口声声说是赤字营的,还说他不是奸细,我根本不信。大人,你不要上当了,这人说不定就是为了混进陈明关里来,偷我军的军防图的。”
罗良带着她径直进了太守府,一路上都没说话,等落座之后才开口:“我不是相信他,我是相信卫潜。卫潜如果信不过他,不会将他的腰牌给出。”
原来他同卫潜是旧识!
谢不鸣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她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她双手捧上卫潜的令牌,单膝跪下,回道:“营长说得没错,石头城里的确是一个活人都没有了,小的原本也该死在石头城上,但卫校尉得到了十分重要的情报,需有人送出,小的和他九死一生才从石头城里逃出来。”
“卫潜人呢?”罗良摸索着令牌问。
谢不鸣忙说:“我们一路躲开北魏兵的追击,得到了关乎存亡的情报,卫校尉去了堰塘关报信,派小的来陈明关报信。大人,北魏兵驻扎在苍龙岭上,内外约有十万人,另有二十万大军已不知去向,卫校尉推测北魏人围困陈明关为虚,真正的目标是要攻打堰塘关。东路危急!”
罗良霍地站了起来:“当真?”
“大人,先别忙着相信。”林思图拉住就要出去布防的罗良,侧目瞪着谢不鸣:“这人不男不女的,又不是什么武功高强的人,凭着他一个人的本事,如何能从石头城出来,又躲开北魏人的追捕,这其中肯定有诈。说不定,他就是北魏人派来迷惑我们的,卫校尉八成是被抓了,他们得到了卫校尉的腰牌,知道他是越骑校尉,才利用了他的身份。”
一番话,让罗良稍有犹豫。
谢不鸣急了:“你要怎样才相信我不是奸细?”
“你是我赤字营的,为何不认得我?”林思图拷问起谢不鸣来。
谢不鸣只得回答:“小的从军时间不长,平日里只跟旗总他们一起,小的编号是赤一五三七,离帅台很远,从来看不清长官们的脸,哪里能认得出营长?再说,行军打仗,士兵都是看令旗,认不得你又有什么稀奇的!”
这话倒也是!
林思图态度稍稍缓和了一些:“好,既然你只认得旗总,我问你,你那一旗的旗总是谁?”
“是石勉。”谢不鸣忙说:“小的原来是火头军的,被派去给石头城送粮食,遇到北魏兵偷袭,被石头城的军将捡了回去,重新编入了队伍。小的伍长是王德顺,还有一个跟小的一起的,名叫于喜林。不过,他们应该都战死在石头城了。”
“于喜林?”林思图一愣。
谢不鸣连连点头。
林思图狐疑的搔了搔头:“都对得上,于喜林是火头军那边的,人很活络,我见过好多次。你真不是奸细?”
谢不鸣松了口气:“小的真的不是。大人,营长,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北蛮子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不信的话,你派斥候到陈明关外城门树林里去瞧一瞧,苍龙岭上的兵和城门树林里的兵是不是已列好了阵仗,如果是假的,你再砍我的头不迟!”
罗良看了一眼林思图,林思图点点头,带着人飞快的去了。
不多时,他脸色苍白的回来:“大人,苍龙岭上密密麻麻都是灶台,城门外的树林里,北蛮子安营扎寨了!”
说着,又看了一眼谢不鸣,伸手扶起了她。
确认不是奸细,林思图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看着谢不鸣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和尊重,还有几分歉意。
这是要攻城了?
罗良站起来,示意谢不鸣起身:“你不是说,北蛮子围困陈明关是假,突击堰塘关是真,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在陈明关外?”
“这,小的不太清楚,卫校尉是这样说的。”谢不鸣将一切都推给卫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