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雪苼一听他要去打仗便紧张起来,“你的新婚夜要去打仗?”
他笑着捏捏她的脸,“要不你以为呢,我会跟那个八姑娘洞房?”
雪苼拍了一下他的手。“你们这样,岂不是把婚姻当儿戏?”
“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次回封平惊险万分。赫连洪德趁我出去打仗的这几年把封平的主要地方都换上了他的人,而跟我回来的三宝他们根本就进不了城,我先用和余家军联姻来震住他,然后趁着这个机会扫清他在城里的布防,杀他个措手不及。”
雪苼不由得担心。“他会没有防备吗?恐怕你一回城他就提高警惕了。”
赫连曜帮她脱下了刚才披上的嫁衣,又把那件碍眼的丫头衣服脱去,“你担心我。”
“我。我是怕受你牵连。”
“雪苼”赫连曜把她抱紧贴在心口的位置,“你来封平我又欢喜又害怕。欢喜是你终于肯相信莫长安不是我杀的,害怕是你出现在赫连洪德这老东西的眼皮子底下,他太坏了,我怕他拿你做文章。”
“所以你急着赶走我?”
“嗯,昀铭他明白,你一走他的人毕竟跟上,这还为了你和赫连洪德的人交了火,要不是有余小八的人协助。你恐怕会落在他手里。”
雪苼心情无比的复杂,她承认自己太冲动了,但是这事儿换做是谁听到自己的男人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也不能淡定。而且,这事儿从头到尾赫连曜都瞒着她,却和余思翰走的那么近。不得不说,雪苼是吃醋了,她嫉妒余思翰,即便他是那么的娘娘腔,只因为他那个少帅的身份。就有权利和赫连曜并肩战斗。而自己要不是因为偶然得到了这个消息,也许从头到尾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偶然?雪苼心里忽然打了个突,赫连曜要成亲的消息间接是傅雅珺告诉她的,而她来督军府也是被傅雅珺带进来,再加上刚才傅雅珺的态度……
如果说她是单纯的拈酸吃醋是可以说过去的,毕竟疯狂的女人为了争夺男人的宠幸什么都可以做,但她真的是吗?
雪苼忽然想起她在山洞里要雨苼要杀她的样子,不仅打了个寒颤。
见雪苼一直不说话,目光有些空茫。赫连曜不仅低头吻她,“小乖,想什么呢。”
“傅雅珺有问题,她的失忆可能是装的。”
赫连曜又亲了她一下,自觉是对她聪明的奖励,“你看出来了,她已经和你的好学长还有赫连洪德勾结一气,算作他们在督军府的内应。”
“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我们去港岛的时候,回来她就说自己失忆。那个时候她就想要报复我。”
雪苼没有想到女人狠起来是如此可怕,“她报复你?我怎么看她还是很依恋你呢?”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难道不是吗?她暂时还不能动,你要小心她。”
雪苼不解,“难道你不打算放我走?”
“现在哪里都不安全,你不如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说了,我的时间到了,你乖乖的睡觉。我走了。”
说完,赫连曜狠狠的亲了她一下,然后转身就走。
“赫连曜”
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赫连曜惊喜的回头,“嗯。”
雪苼咬着下唇有些虚弱的说:“那个,小喜和小马他们还在城里,麻烦你给留意一下。”
赫连曜有些失望,但是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让雪苼马上原谅他也不大可能,他点点头。“放心,这事儿张副官已经去做了,但是你们先不能见面。”
赫连曜一走,雪苼的心就揪起来,虽然看他的样子难度不应该太大,但是要打仗就会有死伤,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红烛一直在燃烧,不断的流下晶莹的泪滴,雪苼给熏得眼睛疼,她躺在这张赫连曜和别人的婚床上,觉得一切都不那么真实,就像陷入到蜡烛那虚无的幻境里。
这一夜,被拉的格外漫长。
因为赫连曜的大婚,凡是有头有脸的军官都给请来喝酒,这个赫连洪德阻止不了,毕竟封平还不是他当家。当然,他也是有准备的,而且赫连曜入城带的那点人是万万不能跟他抗衡的。
但是,他并不知道,赫连曜最喜欢干的事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喝了点酒,没醉,他微醺。躺在卧室的床上他没有叫任何人来陪寝,脑子里却闪现着赫连曜在云州那个女人的样子,想着想着,他有点激动。
他赫连洪德再美的女人也见过,但还是一眼就给那个云州的小辣椒勾住了魂儿,也许女人就跟烈马一样,越烈越让男人想征服,他脑子里满满都是她甩戒指和长发时候的样子,太美!
而且他还有个怪癖,对于侄子的女人,他有种病态的喜欢。
这么想着,他浑身跟着了火一样,越发的睡不着,正在这个时候,忽然管家敲门。“二老爷,人来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来,“让她进来。”
门口挤进来个女人,赫连洪德也不开灯,伸手就把人拽过来脱衣服。
“你,慢点儿。”
女人显然不愿意,挣扎着想拒绝。
一个耳光甩过去,赫连洪德抓着女人的头发就从后一楔而入,“送上门来你还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
“我是来跟你说事儿的。不是为了做这个。”
“一边说一边做,怎么样,我虽然年纪大点,可不比他赫连曜差吧。”
女人咬着唇把屈辱一点点咽下去,尹雪苼,这是你欠我的,以后我一定要你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赫连洪德没忘了正经事,“说,你的事。”
“是关于新娘子的。你的消息可能有误,新娘的确是个女人,我试过了。”
赫连洪德狞笑着,“你试哪里,这还是这儿?”
女人尖叫着,“上,上面。”
“看来你哥哥的消息也不准,宝贝儿,这次做的不错。二叔好好疼你。”
黑暗里的世界包裹住了他们的肮脏,但是他们却忘了,黑夜之后将是白天,他们的污秽终归会被暴露在阳光之下。
黎明时分,赫连曜带着一身血气回到了卧房。
雪苼本来就一夜未眠,看到人回来立刻起来,“怎么样?”
赫连曜点点头,“成功了。”
“我是问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他摆摆手。把身上的白衬衣脱下来,拿起放在一边的白帕子给印上去,顿时染满了血迹。
雪苼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车里的白手套,不由得移开目光红了脸。
赫连曜把脏衣服脱下来扔了去洗澡,出来的时候神采奕奕,一点看不出疲态。
看来这次战斗非常顺利,以至于他精神大振。
抬腿上床,也不管雪苼是个什么情绪,低头直接含住了她的唇。
对于男人来说,大概鲜血和战斗是很能让他们身体的本能膨胀,他呼吸急促,垂眸看着雪苼的小脸儿。雪苼白瓷的脸蛋儿就跟剥壳的鸡蛋一样没有一点瑕疵,长长的睫毛总是很无辜的翕动,让人忍不住去触碰她,他吻着她,手指一寸寸划过她的脸颊,他现在胃口大开,想把她给吞到肚子里去。
雪苼给他忽然而来的吻化成了一滩春水,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而且雪苼在这方面一直是个被赫连曜用糖哄着的小孩儿,尝过了甜头就变得嘴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了,身体的反应很快就战胜了理智,她配合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们缠绵的正浓烈,并没有看到墙壁那侧余思翰走了出来。
他面若桃花眉飞色舞,刚要说话忽然看到了床榻上缠绵的俩个人,脱口而出的“阿曜”变得轻飘飘的,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