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外面的光亮雪苼不由得紧张,余思翰似发现了她的紧张,轻轻捏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软很滑,完全不似男人的手,但是却很有力量,雪苼的心慢慢安定下来,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只能坦然面对了。
进来的是四五个人,有男有女,都是蒙头盖脸的装扮,见不得人。
不过雪苼已经知道他们是谁,反而对他们这样遮遮掩掩的装扮嗤之以鼻,她轻声对余思翰说:“这是哪里来的丑猴子?”
余思翰先是一愣,不仅拍了大腿笑道:“知我者雪苼呀,我第一次看到他们这副丑样子的时候说的可也是这句话。”
雪苼也笑道,“这只能说明他们真的像猴子。”
走在前面的傅雅珺恼怒了,“你们这俩个阶下囚,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很快的,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在傅雅珺身边的女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傅雅珺忙闭上嘴巴,恭敬的退到一边。
女人往前一步,她身后的人把灯烛举得高高的,让雪苼也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好像是个地牢。灯光有限,能看清的也不过是方寸之间,而隐没在黑暗里的未知仿佛一个巨大的怪兽,要吞噬她。
余思翰轻轻在她手心挠了挠,“别怕,我保护你。”
雪苼瞪了他一眼,“少动手动脚,八小姐。”
俩个人之间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完全不把傅雅珺之流放在眼里,别人都气坏了,唯独领头那女人不急不躁,她慢慢的解开披风。露出绝色的容颜。
小八倒吸了一口气,“乖乖,这人长的怎么这么像狐狸精?”
雪苼没绷住,噗的笑出声儿。
她在山路上早就知道了这女人是谁,所以也不惊讶,倒是小八的嘲讽听到她耳朵里说不出的受用,“她不是长得像狐狸精,本来就是狐狸精,要不她怎么能把一头狐狸都耍的团团转呢?是不是,何欢儿,或者说,天女会的公主!”
何欢儿美眸盯着她,“尹雪苼,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落到这般下场?”
雪苼冷冷一笑,“还不是拜你所赐吗?从头到尾,我和长安都在你的算计里,不仅是我们,赫连曜莫凭栏,就算整个天下,都在你的算计里,何欢儿,你好谋略呀。”
何欢儿翘起涂着鲜红丹寇的手指,似在漫不经心的欣赏,“我有什么办法,他们这些贼寇夺我洪朝江山,杀我父兄淫我姐妹,把我大好的河山糟蹋的支离破碎,我身为大洪朝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公主,我一定要光复江山。把这些贼寇斩杀的一干二净。”
余思翰跟看疯子一样看着她,“大洪朝已经亡了有三十多年了,你看这也就二十岁,你哪门子的公主?难道皇帝老儿从墓地里出来日了你娘才生下的你?”
“你,给我掌嘴。”何欢儿给余思翰气疯了,指着身后的人就要打余思翰。
雪苼护住余思翰。“何欢儿,你够了!你算什么公主,你娘是公主,你爹不过是个普通人,就算是王侯将相你也不过算是个郡主,别在这里耀武扬威。说。你把我们抓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是你莫须有的宝藏?”
何欢儿怪异的看着雪苼,她笑的样子很奇怪,勾起唇明明在笑,可是脸上的肌肉硬梆梆的就像是僵尸,而眼睛里更是没有一点笑意,“尹雪苼。你真聪明,但是那些军阀就蠢了,他们太需要钱了,我不过拿出几箱子金条诱惑他们就真相信了宝藏的传闻,太蠢了,天下交给这帮人。还能有好儿吗?”
“那也不该是像你这样如老鼠一般不能见天日的人。何欢儿,你以宝藏为诱饵,多年来安排宫女进入富豪之家就是为了传播宝藏的信息让人深信不疑,又弄出玉佩和藏宝图,不过是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全部消灭吧?”
何欢儿点点头,“这个计划早在我皇外公活着的时候就开始进行了。大洪朝日薄西山,已经挡不了新兵营里那帮子豪强。但是只要我们大洪朝还有最后一个人在,就一定要把我们的江山夺回来。尹雪苼,你本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可以置身事外,只因为你和莫长安同年同月同日生。就被卷入到这个巨大的计划里成了一枚棋子,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你这枚棋子会影响到好几个军阀,冥冥中我皇外公在天之灵庇佑着我,才让计划如此顺利。”
事到如今,雪苼反而不害怕,她想要解开心里所有的疑团,更想拖住何欢儿,让她忘了要打余思翰这回事。
“那你的意思,宁姨他们也不知道宝藏的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