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凛听到有人喊他:“韩风凛,韩风凛,你醒醒,我有事要找你。”
韩风凛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长安,长安。”
葛覃愣住,他这是喝醉了,早知道就不该过来找他了。
“你醉了就好好休息,我去找卫衡南,这事儿很紧急,必须马上解决。”
韩风凛看到长安又拒绝了自己,这些日子的隐忍、郁闷、思念都全涌上来。
他伸手拽住了对方的手腕,一个用力便把人给压在了身下。
葛覃吓白了脸,“韩风凛,你醒醒,我是葛覃,不是长安。我找你有事,你先放开我。”
“长安,我再也不想等了,长安,我爱你。”
话刚说完,他的吻就压下来。
葛覃向来不像个小姑娘,她太四平八稳了,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惊慌失措。
可是这次终于有了例外,韩风凛野兽一样暴涨的欲望把她给吓到了,她浑身都在颤抖,用力捶打着他去,却丝毫撼动不了。
可是韩风凛却丝毫感觉不到,葛覃的红唇就像什么美味吸引着他,让他浑身的血液沸腾。
这个时候的他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不会去想,只有一个念头在支持着,要她要她要她。
终于亲到了,他滚烫的唇贴着她娇柔的唇,浓浓的酒味却又沾染着点松柏气息,几乎要把葛覃给蒸腾起来。
酥酥麻麻的感觉如电流流窜,让葛覃的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这就是亲吻的滋味。
原来这就是被韩风凛亲吻的滋味。
葛覃从来没有想过男人这两片菲薄的唇能给自己带来这么销魂的感受。
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安和患得患失,在他亲吻之后葛覃猛然清晰起来。
不错,一向眼高于顶的葛覃喜欢上韩风凛了。
只是可惜,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甚至酒醉都是把她当成了莫长安。
心中的苦涩是不能避免的,但葛覃知道自己更要离开这里,骄傲如她,断断是不会当别人的替身。
她双手抵着他炙热的胸膛,想要把人给推开。
可是韩风凛已经给药物控制,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在尝到女人的甜美滋味后想要的更多。
就在葛覃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他却乘机扯开了她的衣服……
大馆子外隔着一条巷子的一处房子的屋顶,卫衡南和贺青鸾正并肩坐着。
贺青鸾手里有一包瓜子,俩个人一边嗑瓜子一边唠嗑。
“你猜现在是不是事儿成了?”
贺青鸾总归是个大姑娘,她耳朵尖都红了,只是在夜色里看不太出来,“应该吧。”
“不会出什么纰漏吧,你看着长安出门的吗?”
贺青鸾点头,“那当然了,我按照你说的跟她说了,她走的挺急的,连衣服都没顾上换。”
“那就好。”卫衡南点点头,可下一瞬又有些不放心,“你说我这事是不是做的不地道?”
贺青鸾点点头,“是有点儿,那帝王脱衣散可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情药,吃了后不但让人情欲高涨还会让人神智不清,这根本就是禁药,连下三滥都不会使,你竟然给韩师兄用了,等着韩师兄扒你的皮吧。”
卫衡南气的瓜子差点扔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下手之前你怎么不说,现在才马后炮,我鄙视你。”
贺青鸾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去拉着他的手哄,“我不是马后炮,我就是觉得有点毒。”
“哼。”卫衡南现在觉得害怕了,这发泄不出来的气都发到了贺青鸾身上。
贺青鸾以为他是真因为自己说话不对生气的,也不知道咋哄他,索性不管了,自己咔咔的剥瓜子。
卫衡南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来贺青鸾的话,他气得够呛,忍不住大声吼她,“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是猪呀。”
贺青鸾憨厚的笑,她带着薄茧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接着他感觉到掌心一热,多了一大把瓜子仁。
这个贺青鸾……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讨好,“我不是用牙磕的,是用手剥的,你吃吧,别生气,都是我不好,不会说话惹你生气了。”
卫衡南这才觉得好受些,借着淡淡的月光他看清了手心里白白胖胖的瓜子仁,顿时眼眶一热。
他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冬天,屋外下着雪,屋内烧着地龙暖的他穿不住袄子。娘和姐姐在他身边嗑瓜子,他自己不会,急的哇哇叫。
娘就宠溺的点着他的鼻子尖儿,然后剥了一把放在他手心里,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全部都塞到嘴里去,然后冲着姐姐扮鬼脸。
姐姐就给气坏了,对着娘撒娇,“娘,你就惯着他吧,等娶了媳妇也不会嗑瓜子才丢人呢。”
他当时不知天高地厚,得意对姐姐说:“哼,那我就娶个能给我剥瓜子的媳妇。”
见他迟迟不肯吃,贺青鸾以为他嫌脏,就有些急了,“我真的用手剥的,不脏。”
咬了咬下唇,把眼眶处的眼泪给逼了回去,他张嘴就把瓜子塞进去,久久却说不出话来。
他怕开口嗓子不对劲儿,却在心里对贺青鸾说,你对我这样好我也会对你好的。
贺青鸾却不知道他有这么多想法,见他吃了才松了一口气。
卫衡南咀嚼的很慢,似乎这一口瓜子要吃上个一年半载,也好找到昔日母亲和家的味道。
忽然,贺青鸾站起来,她看着码头的方向说:“怎么有火光?”
卫衡南也看到了,他抓着她就往下跳,“不好,有人袭击码头。”
大馆子的后厢房里,葛覃已经给韩风凛剥光了。
她不认为自己是个轻易就给人强迫的女人,可韩风凛太强了,她不想被伤害只有接受他的求欢。
而且,她还有个不被自己承认的理由,她其实也想得到韩风凛。
人都是自私的,她喜欢他却错过了认识的时间,他们俩个这辈子注定了再也无法交集。
她放纵了自己,允许自己偷了他一夜,以后她就去了战场,生死能测婚姻更是渺茫,这样也等于有个美好的回忆。
这样想着她就放软了身段,任由他放马索取。
初为人妇的疼痛让她紧紧咬住了韩风凛的胳膊,她像脱水的鱼一样抬起上身,眼睛里全是他的俊脸,还有肌肉匀称的身体,以及脖子上红红的刀疤。
一夜癫狂,几乎给韩风凛给拆了。
天色未亮,她收拾自己残破的衣服穿上,幸好大衣还没有破碎,低头看着熟睡的韩风凛,她在唇边轻轻印下一吻,也是她自以为的最后一吻。
昨晚,从始至终他都喊着莫长安的名字,恐怕不会知道是自己,就这样吧,一个销魂的误会,她永远不会去澄清。
走出房间,她看到了初七。
有想过他其实已经在等着自己,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淡淡的说:“走吧。”
初七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印记,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小姐,是……”
“初七,什么都不要问,回家。”
初七看到她发颤的腿,二话没说就把人给抱起来。
葛覃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眼泪无声的流下来。
初七把她送回家后又回去,有些后续问题他需要处理一下。
韩风凛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
他一身的劲儿,感觉任督二脉都给打通了。
睁开眼睛看着屋顶,他第一个反应是自己昨晚做了个好无耻的梦。
推被起身,他忽然看到了四周的一片凌乱。
他往身下一看,根本不是梦。
闭上眼睛,只用了几分钟就想通了。一定是卫衡南这王八蛋给自己下药,怪不得他走的时候说让长安来照顾自己。
他再次闭眼回味,那嫣红的唇,滑腻的肌肤,还有紧致温暖,他感觉到身体又在变化。
深呼吸压下绮念,他看着旁边的枕头,竟然看到了一根长长的青丝。
他有些高兴又有些害怕,昨晚自己被药物控制,有没有伤到长安,她会不会生气了?
有个画面又回到脑海里,他记得女人的长腿夹着自己的腰,一声声喊着自己的名字说喜欢,这是真的吧?
他急于去看长安是不是真生气了,忙找衣服穿上。
被子给他掀到一边,他看到了床上殷红的血迹。
坏了,他把长安给弄伤了。
穿上鞋子,他急忙要离开。
走到门口又觉得不妥,便把床单给收起来才罢休。
这间屋子是他在这里固定休息的地方,没有他的吩咐一般人不敢进来。
谁知道刚出了门就遇到手下来找他。
见到来人慌慌张张的样子他知道出了大事便拉住他,“怎么了?”
“是石川,他昨晚带人袭击了我们码头,放了一把火。”
韩风凛眼睛都要蹬出来,“怎么才来报信?”
来人忙说,“已经给卫爷和青鸾姑娘给处理了,临时还加上了葛大小姐的护卫初七,把石川的人好一顿打,火也扑灭了,没有大事。”
韩风凛这才放下心来,“那你这样慌张做什么?”
“卫爷昨晚受了点伤,这白天码头上还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
韩风凛惦记着码头,心想先去码头看一眼再回去看长安吧。
很多兄弟都回家过年了,码头人手不够,他这一忙就到了中午。
码头的兄弟备了饭邀请他一起吃,他给拒绝了,虽然饿的前胸贴后背,他还是想早点回去见到长安。
想到昨晚自己的粗鲁长安一定生气了,他想去买点好吃的哄哄她。
春节要过完了元宵节才算完,大家上空荡荡的开门的店家并不多,韩风凛转了几条街才买到了几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手里有了东西他这才放心,可找了两步又患得患失起来。
长安会不会觉得他太敷衍了,就两串糖葫芦能赔罪吗?
抬头看到了一个银楼,他想都没想就去拍人家的门。
这店家前面是铺面后面是住房,听了半天以为是遇上了强盗,差点吓死。
韩风凛说明了来意,那人很不情愿,“对不起,要买东西等正月十六开张。”
韩风凛刚才是一副有礼貌的样子,现在听到这话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寒光四射,差点把店家的魂儿吓掉。
“我叫韩风凛,是漕运的。”韩风凛平日里可是很低调的,从来不仗势欺人,现在却拿出名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