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卫衡南要去沪上,她特别兴奋,“好呀好呀,我早听说那里特别多的高楼大厦,卖什么的都有,还有豪华的大舞厅,你好幸福!”
卫衡南郁闷急了,“可是也充满了危险呀,这里繁华可是龙蛇混杂,你就不怕我被人抓起来呀。”
贺青鸾大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怕个球呀,你要是能被人抓去就甭回来了,逗人都丢到津门河了。”
卫衡南差点要跟她讲道理,可是看在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能和她拌嘴的份上就给忍住了,“那你在家可要好好的,别光顾着贪玩耽误正事儿。”
青鸾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我什么时候贪玩了,还不都是你。算了,我不说你了,你赶紧揍吧,别耽误了开船。”
卫衡南……
他扭头,气呼呼的走了。
贺青鸾看着他的背影,心说真小气,这样就能生气。
长安走过来,问贺青鸾,“卫衡南怎么刚来又走了?”
“哦,他说要去沪上,来跟我们说一声儿。”
长安眉眼含笑,“估计是专门来找你说的吧?青鸾,我看衡南对你可不一般。”
贺青鸾毫不害羞的点头,“是不一般,因为我比较好欺负。”
她这样说,长安反而无语了。
贺青鸾这姑娘是装傻呀还是真傻呀。
卫衡南就差把她的名字凿在额头上了,她还傻乎乎的以为他就是欺负自己,不过这事还是给她自己琢磨去吧,旁人点开的她也未必信。
她转身往内室走,贺青鸾抓住了她的胳膊。“长安姐姐,你跟我师兄什么时候成亲呀?要是快的话卫衡南恐怕是赶不回来了。”
长安有些害羞,“你师兄让人去查日子去了,我还不知道。”
韩风凛查了几个好日子,但是都要在下半年,他决定放弃。
他很明白,要是莫凭澜喘过气腾出手来一切都会变的复杂,不如生米煮成,早些成亲。
可是,就算他跟长安成亲了莫凭澜会放弃吗?当时自己喜欢长安的时候她也是已婚的身份呀。
虽然他让卫衡南去沪上求援,到时候白长卿和大总统都给自己面子莫凭澜必定忌惮,可就算忌惮,也不能有实质性的保证,要是他真跟莫凭澜干起来,白长卿也不会为了他去得罪莫凭澜。
韩风凛觉得自己有些胆小了。
他鄙视这样的自己,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干他娘的,怕个鸟蛋呀。”
他自己写了一个自己,竟然就是在这个月的月底,离着现在还有十几天。
拿着就去找长安,成个亲而已,哪里有那些多的穷讲究。
长安见他来了,便笑着问道:“你吃饭了没?我们中午做的竹荪老鸭汤,你要不要来一碗。”
韩风凛搓搓手,“没吃呢,把你们吃剩下的随便热热就好了。”
长安媚长的眼睛斜斜看了他一眼,“你可是韩爷,怎么能吃我们剩下的,我让厨房给你炒两个小菜,很快的。”
韩风凛任由她去忙,这样忙碌的她很美很居家,韩风凛看了满眼满心的舒泰。
长安吩咐完就坐在他身边,跟他喝茶聊天。
“青宝睡了吗?”
长安点头,“嗯,这小子现在在房间里呆不住,上午的时候李嫂子抱着在外面看小厮搬花,看了大半天,这会儿是乏了。你把日子选好了吗?”
韩风凛狭促一笑,“怎么,你等不及了?”
长安羞恼了,伸手去捶他,“你胡说什么?”
韩风凛包住了她的小手用力一拉就把人给拉到了大腿上。
长安惊呼一声,不由得抱住了他的脖子。
韩风凛眸子一暗。
到现在为止,俩个人最亲密的关系还是在港岛那次的露台栏杆上。
他想起那次的癫狂,怀抱里又抱着温香软玉,那脉脉的香气只往鼻子里钻,他不由得血脉贲张。
低头,他对着长安的红唇慢慢凑了过去。
长安的身体僵硬手心也潮出了细汗。
她以为只要一心一意的跟韩风凛在一起,就会接受他的全部,可是这样亲密的动作身体已经习惯了莫凭澜,对于陌生的韩风凛,她是不由自主的僵硬。
可是她告诉自己,要跟韩风凛过一辈子,这个是第一要克服的,所以她闭上了眼睛。
但是,韩风凛的唇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是怎么了?是感觉到自己的僵硬了吗?
长安掀开眼帘,却看到韩风凛在发呆。
她很清楚,他不是看着自己在发呆。
韩风凛是看到了葛覃。
不是把长安当成葛覃,是他要亲长安的时候,就忽然想到了葛覃,想到了自己对她所做的伤害。
好好一个女孩子就给自己夺去了清白,而自己现在却全然无事的在这里亲长安,他对不起葛覃,也对不起长安。
他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诉长安?
韩风凛正纠结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长安忙从他身上起来,也算结束了这样僵硬的局势。
韩风凛也跟着站起来,他却不知道该跟长安说什么。
幸好李嫂子带人送来饭菜,又跟韩风凛说了几句话吗,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
她坐在一边给韩风凛布菜添汤,俩个人说些家长里短,气氛又恢复过来。
韩风凛心中惭愧,还在想要不要把葛覃的事儿告诉长安。
长安却又提起了成亲的日子。
问完了她自己脸都红了,好像自己迫不及待一样。
韩风凛笑着说:‘定了,就是这个月的二十八。’
他以为长安会嫌弃太急了,却没有想到她点头赞同,“我也觉得快点好。”
“为什么?”韩风凛问出来自己就后悔了,其实他心里明白,之所以这样问是他觉得长安在比她自己,怕后悔。
长安又给他盛了一碗饭,“莫凭澜一定会平息内乱,等他腾出手来我们的婚礼就不那么顺利了。等我们成了亲,你好歹也是汗青帮的帮主,他必定有所顾忌,而且你这才派衡南去沪上也是别有用意的吧?”
韩风凛眼中大放异彩,“长安,你真是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你。”
“所以我们赶紧成亲,他莫凭澜现在也是个人物了,难道还会不要脸不成?”
“嗯,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中式还是西方的?”
长安像个小姑娘一样笑起来,“西洋的吧,我其实一直喜欢那样的,在教堂里穿着白裙子。”
“那好,我们时间不多,你赶紧选衣服,至于家具……我们就在这里成亲,也不太用收拾,你不会介意吧?”
长安忙点头,“这就很好,我喜欢这样。”
吃完饭,俩个人又商量细节,一直到了很晚,韩风凛就歇在了客房。
俩个人的想法是婚礼从简但宴请宾客方面却要隆重。
就是让人都知道韩风凛成亲了,要是莫凭澜再有什么动作就是他抢亲。
韩风凛第二天就拟名单,汗青帮虽然不如从前,但是影响力还是很大的,特别是他掌管着漕运,这可是北方第一大船运,自然宾客不在少数。
拟好后他就让人去印刷请帖,忙的不亦乐乎。
晚上回去的时候他给长安看了请帖,长安咦了一声。
“怎么了?”
“你不给葛覃下请帖吗?”
“葛覃……”韩风凛脑子转的快,马上说:“现在我跟他爹的关系不好,要是给她下请帖不是难为她吗?”
长安轻轻拉住他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韩风凛只觉得心跳加快,女人都有这么敏感吗?
长安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你跟葛秘书长并没有明着撕破脸,你现在遍请津门名流,却独独没有他,这不是明出来说你和他不和吗?”
韩风凛佩服长安的心细。“你这么提醒还真是,我因为他和扶桑人勾结,自然就把他给摒弃在名单之外,给你这么一说,我差点犯下大错。长安,你可真是我的女诸葛。”
长安给他夸得脸红,“我哪里有,比起葛覃还差的远呢。”
又提起葛覃,韩风凛只觉得心烦气躁,他重重的把人抱了抱,就跟和谁赌气一样,“你就是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长安躲在他怀里笑,怎么还是觉得韩风凛不对劲儿呢。
接到请帖,葛归农给拍在桌子上。
他来回走着,一双风霜雕刻过的眸子透出阴郁的光芒。
想了一会儿,他扬声道:“请小姐过来。”
葛覃一会儿就走了进来,“爸爸,您找我?”
葛归农往桌子上一指,“你看看,韩风凛送来的请帖。”
葛覃个子修长,在家穿了件淡蓝色绣花袍子,领子上镶了一圈儿软软的白狐毛,把她很有棱角的脸衬托的柔美了些,她伸手拿起请帖看了看,“这个月二十八,很快呀,爸爸你要去吗?”
“我想要你代替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