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的手放在她肩膀上,压着她的反抗,嘴里嘟囔不知念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在长安的脸色都变得铁青的时候,他拿出一些白色药粉,洒在长安的伤口上。
她立刻感觉不那么冷了,皮肤开始温暖起来。
可没有几分钟,这温暖就变成了热。
不是一般的热,就是在滚油里炸着,在开水里跑着,她实在受不了了,挣扎着叫嚷着,整个人都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儿。
何欢儿笑的花枝乱颤,“莫长安,感觉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我可告诉你,这样高的待遇要是没有我的恩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从阿根那里得到的。”
这个恶毒的女人,长安真想把她的肉一片片给抓下来,丢到海里去喂鱼。
大概过了几分钟,长安终于安静下里。
可就是这几分钟,长安觉得自己已经身在地狱。
她的脸色白的可怕,头发全汗津津的贴在了脸上,而她的嘴唇早已经给自己咬的血肉模糊。
倒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阿根再看她后背,那里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里,只留下红色的类似梅花的一朵,像个胎记。
阿根对何欢儿点头,意思是蛊虫种好了。
何欢儿很满意,她的小指头上套着一个金子打造雕着牡丹花的指甲套子。
她把指甲套子摘下来送给了阿根,还摸摸他的头表示夸张,阿根就跟小狗一样瞪着他的黑眼睛,要是有尾巴就要摇起来了。
长安却跟死了一样趴在地上。
何欢儿指着长安对身后的少年说:“好好看着她,记住别弄死了。阿根,我们走。”
铁门关上,屋里的光明也不见了,只有从小窗那里透进来的一点点光。
那少年叹了一口气,把长安扶起来,把她的衣服给拉好。
长安经历了冰火俩重天,现在连一根小手指都抬不起来,她动了动唇,小声的哀求着,“好难受,你杀了我吧。”
少年看看左右,从衣服里拿出一颗药塞到她嘴巴里,“别说傻话,你把最痛苦的时候给熬过去了,蛊毒能种就能解开。”
长安不知道他给自己吃的是什么,只觉得凉凉甜甜的,顺着嘴巴里的津液化开。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那少年满脸的愧疚,“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但这颗药却能保证你的体力,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长安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好好保重。”
说着,少年走了出去。
长安现在好了很多,她有了力气思考。
她仔细想了一下,刚才听到何欢儿叫这少年似乎是阿生。
她再回想少年的样子,高高瘦瘦的,很清秀,口音……
口音带点云州的强调。
他虽然说的是官话,但是长安绝对听出了他口音里带着云州的海味。
阿生,云州,难道他是雪苼那个生死不明的弟弟云生?
如果他真是云生,怎么落在了何欢儿手里?
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长安特别疲乏,她想着这些,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她睡着以后,少年又走了进来。
他站在她面前,看了她好久,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少年给她的药有安眠的成分。
这样睡着了,恐惧和伤痛就感受不到,就不会那么煎熬。
长安这一觉睡的很长,她并不知道雪苼为了救她又回去找了赫连曜,而赫连曜为了找她中了何欢儿的圈套。
在港岛,何欢儿也有一只队伍。
她是她的底牌,当年天女会经受了俩翻清洗,第一翻是她故意的,为了就是把瓶姑那些旧党给连根拔除,省的挡了她的道儿。所以才设计了瓶姑做假公主,她自己为长安挡刀子的戏。当时,她想的是借着赫连曜的手把瓶姑党给除了,她往后就用自己的人,而且这样还能让莫凭澜疼惜自己。
她的这个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瓶姑和她的党羽是被赫连曜砍瓜切菜一样的给收拾了,但是她却更深的掉入莫凭澜的陷阱里,而且这事儿也惊动了一直给前朝公主守墓的宝姑,她还是一样被肘掣。
第二次的大清洗就是在云梦山,她血本无归。
要不是因为南疆王派来中原协助她的阿根,她恐怕连命都没有了。
大爆炸后,白长卿开始了又一次对天女会的血洗,特别是官员家里的佣人嬷嬷姨太太红楼妓院都没有幸免。
天女会真的完了。
但是,港岛她的这支力量却幸运的保存下来。
这个女人叫阿沅,现在是港岛帮会白和会会长的夫人。
这女人其实已经架空了会长,自己作威作福养了一群面首,可以说白和会上下但凡平头正脸有几分模样的男人没有不是她裙下之臣的。但是她还是不满足,到处勾搭男人,还养了一帮女人帮着她勾搭男人。
她的沙龙是港岛有名的淫乱窝子,在这里,只要你有钱,不管男人女人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女人,你都可以得到。
最厉害的是,她还给一帮老女人提供男人,这让她在一帮阔太太中的地位很高。
她喜欢自己这种女王的生活,以为已经彻底摆脱了天女会的影子,可当何欢儿找来的时候,当她亮出腰牌的时候,这白夫人并不想合作。
这是港岛,她是地头蛇,天女会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她觉得没必要怕这个小丫头。
何欢儿自然看出了她的怠慢,很不满意的说:“阿沅,你忘了你身体里还有我们天女会的仙丹了吗?”
所谓仙丹,自然是控制会众的毒药。
但是这么多年了,没服用解药也没有发作过,而且白夫人还去医院多次检查过,都没有发现问题,所以她有恃无恐,觉得当年不过是公主来牵制他们的一个大谎言。
可是她并不知道,这些药其实就是蛊毒。
当年的颐屏公主就和还没有做南疆王的金布有勾结,这些药其实就是南疆的蛊,只要这些人不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蛊毒是不会发作的,但看这个白夫人的态度,何欢儿决定给她点苦头尝尝。
于是阿根颇让她体验了一番。
这白夫人疼得差点死去,顿时对何欢儿跪拜,说自己为了她甘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何欢儿让她这么虔诚,便赏了她四个少年以示安慰。
这四个男孩里面有三个都是南疆人,经过专门的培训,在服侍女人这方面非常有经验。
还有一个是帮助长安的那个少年,云生。
当他看到那个皮肤松弛的老女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差点吐了。
可是接下来的场面更加的不堪。
何欢儿这是典型的打了一巴掌就给个甜枣,知道白夫人好这一口。
这些南疆少年身体强壮,把白夫人伺候的欲死欲仙,虽然开始她对白皙清秀的云生比较有兴趣,最后只顾着浪叫,哪里还顾上云生。
爽完了,何欢儿看着软成一滩烂泥的白夫人说:“去给我找个小女孩来,四岁,要瘦瘦的,带点病态,还有,我要内地人。”
这个不好办,但是白夫人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废了一番功夫,她果然找来了一个女孩。
这女孩长得很好看,关键是她和莫凭澜一样长了一双桃花眼。
看着这孩子的穿着,应该不是穷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白夫人用了什么下流手段弄到的。
何欢儿对孩子做了点手脚,就让人抱着去找长安。
长安这次发现自己又给换了地方,她呆在一间挺豪华房间的大床上,身上还贴心的盖了条真丝被子。
她刚想要下地看看发生了什么,门却被从外面推开。
何欢儿又出现了。
她穿着一袭白色锦缎旗袍,那白色底子上飞着一片片的樱花瓣,随着她身体曲线的起伏,就像在水里荡漾。
她手指捏着一块帕子,进来就捂着嘴巴笑。
长安瞪着她。
她笑声更甜,“长安呀,你要谢谢我,我怕你会闷,我把你的女儿给带来了。”
“你说什么?”长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身后嬷嬷怀里抱着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儿。
何欢儿伸手抱过去,“这是相思,你和莫凭澜的女儿,她长得和真好看,跟你很像。”
长安却不敢上前,虽然前面何欢儿提了她的孩子,但是她一直不觉得她有能力把孩子给弄到,可是现在看着她怀里的女孩,她又无法坚定。
何欢儿到底有多狡猾她早就知道,要是她趁着莫凭澜去了沪上真的对相思下手,也不是没可能的。
何欢儿把孩子递过去,“给你,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女儿?我的人废了好大的劲儿从余州给带出来,我还真怕弄错了。”
长安的手在发抖,她不知道该不该去接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