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注意到,我记得他还是一副老样子,正襟危坐着,也不看过来。”容樾两眼放光,忽然有了精神,嘴上不说,心里却欢快了许多。
“你哪里看得清楚,哥哥的小表情最是有趣,一般人都看不到,我这个妹妹也还是从小与他一起长大才分得清。”宣泠笑道。
“到底我还是没哄住他,下次再找他把酒言欢。”
“哥哥不喝酒,你怎么把他灌醉?”
“这个……我也不知道,二叔近日过来,给我送来酿酒的东西,我正要试手呢,到时候泠泠儿也常常我的手艺,我偷偷从酒仙那里学来的,看会不会比酒仙的差。”容樾期待地说道。
两人说着说着却往怎么把宣漓灌醉上靠,越说越有趣,两人捧腹大笑,这不禁让人疑惑,宣泠还是宣漓的亲妹妹吗?
没人能领会当事人凤齐君宣漓听他们说得那么起劲很无奈的表情,他也不由得想起自己唯一一次被喝醉的时候,那是很久以后得事情了。
隔日,宣漓的二叔宣珑过来看宣漓、宣泠和容樾他们,说了一些家常故事,把容樾要的酿酒的东西给他,容樾随宣珑出岛采药,才到便出了事。
他们正碰上在此收集天材灵药的丹生门师徒,绯绝道人和他的徒弟画璩,绯绝道人白发童颜,看到容樾更是眼中精光闪动,在他眼中,容樾只是一个活生生的难得的仙灵药物,连人也算不上,绯绝道人逼近容樾,用看猎物一样的眼神打量着容樾,不停地啧啧称奇,“好药!好药!难得!难得!”
容樾十分警觉,“你看着我干什么?干嘛露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吃人倒不用,吃你就行了!”绯绝道人一把抓住容樾的手腕,容樾几番挣扎,却斗不过比他高阶的绯绝道人,他向身后的宣珑求救:“二叔,我打不过他,救我啊!”
“二叔也打不过他!”宣珑虽然修成仙君,但实力并不如其他的仙君,更别说在他境界之上的道人,他在众仙口中也得了一个“废柴仙君”的名号,宣珑却不在乎,依旧花天酒地,欢欢喜喜,潇洒自在,依着自己的性情为所欲为。
“你敢吃我?我可是浮英岛盼语仙姑唯一的弟子,我师父她老人家发飙起来十个丹生门也顶不住!”容樾仍做最后的挣扎。
容樾才说完,绯绝道人便把他收入锦囊中,此时一态疯狂狰狞,让人不敢亲近,绯绝道人自顾自地离开,飞去回丹生门。
仍在原地的绯绝道人的徒弟画璩无奈摇头,先向宣珑作一个揖礼,才说:“宣珑仙君,家师犯病,为炼丹痴狂,才抓走仙灵之体的容樾,画璩代师致歉,还望仙君回浮英岛告知相救,唯恐容樾被炼化成丹,到时候我也无办法。”画璩说完,匆匆离开,追上自己的师父回丹生门。
这自然容不得宣珑多想,他赶紧回浮英岛告知盼语仙姑和睚痴道人,两人大怒惊起,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浮英岛的人绝不能被欺负!”
两人同仇敌忾,浮英岛准备去丹生门要人。
离开时,睚痴道人还不忘调侃盼语仙姑:“盼语,你弟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隔几天就出事,你这个师父没少操心,大事小事也替他摆平,还是我的弟子安分一些,不闯什么祸,但是今天绯绝太放肆,居然欺负到我们浮英岛头上,怎么说我也得给你添柴加火,还击回去,让绯绝知道浮英岛不是好惹的!”
“添柴加火就不必了,睚痴你别雪上加霜就行,我盼语一个人能摆平,我成名的时候绯绝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盼语仙姑笑哼,气势丝毫不让。
此事传的很快,宣漓也得知容樾被抓去要炼成仙丹,他一时神慌,身旁的宣泠更加着急:“哥哥,你去救樾哥哥吧,我怕他出事!”
“师父和盼语仙姑都去了,容樾一定完好无损地回来,泠儿应该宽心。”宣漓抚摸了宣泠的头,安慰着她。
“哥哥难道要袖手旁观吗?你不担心樾哥哥吗?他可是为了你才去采药,你一直用的定心丸都是他采回来的,他不仅去学了酿酒,还学了制药医术,他最想的应该是哥哥去救樾哥哥!”宣泠脱口而出,不小心把容樾采药制定心丸的事情说出来,她忙捂着嘴,慌乱地眨着眼睛,她答应过容樾要替他保守这个秘密。
“这是……何时的事?”
宣泠偷眼看着宣漓的表情,怯怯开口:“五十年之久了,我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
“嗯。”宣漓轻轻应道,微闭眼,心里一下子被什么填满,所有的情绪都很轻盈,过往像一幅幅画一闪而过。
“泠儿,我去去就回。”
只一会儿,宣漓飞身而起,乘风离开,睚痴道人和盼语仙姑先行离开,他本该没有什么担心,但听宣泠一说,他心里即刻激起万千的情绪,犹如浪卷惊涛,狂风过境。
宣漓在心里念道:容樾,我该说什么呢?你真是无时无刻不让人揪心担忧,宣泠担心也罢,竟然连我也……
只是这些情绪很轻很淡,像清风化入心中,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