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云之洲处远眺广袤无垠的灵海泽,苍苍茫茫的天际澄海,天水相接,没有尽头的阔远,心情无比的畅怀,这是容樾生活了两百年的地方,宣漓还是无法想象容樾是怎样在这里生活了两百年,这两百年的寂寞可不是眨眼而过的。
沉入灵海泽中的容樾,慢慢下沉的容樾浮在水中,他取出属于他的剑种,开始凝剑,他在灵海泽久飘沉浮,终于由仙灵修成人形,他是天地间最难得的一个水木仙灵,他本无父无母,是这一片灵海泽供养他。
在他这一片本源之地的一瞬信念回流进入剑种,容樾回溯的过往,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他前两百年是被湛蓝的灵海泽各占据,蓝色的海,蓝色的天空,蓝色几乎是他唯一的色彩,进入浮英岛修炼,他的生命里又多出一些颜色,这种微妙玄之又玄,随之进入剑种之中,剑种似孵化般,有了雏形,剑面锋利,是容樾心中的光华所凝。
灵海泽中,四面八方的光念涌入剑种之中,海水随之翻涌,而容樾尚未察觉到灵海泽底层的躁动,那是宛若沉睡的远古的野兽的闷哼,一声即可啸动仙界,翻天覆地。一丝黑气飘出,随海水中的光念融入容樾的身体中。
在岸上的宣漓看到灵海泽上浪涛掀动,风起云涌,一层层云掩掩遮遮,似帘幕的覆盖,云彩尽收,阳光也敛没,海上的太阳渐渐要沉落了。
四周的寂静被海浪的汹涌声所吞没,他心中微有不祥之感,他担心会如在宣氏族地有突变的情况,拿出一颗定心丸准备入水找容樾,才飞出在云之洲。
远处海面上一道闪电骤然落下,宣漓凝眸深思,已觉大事不妙,只看到一群游兵在海面上乘云而来,往灵海泽的中心即是在云之洲靠近。
宣漓看得真真切切,一群冥兵大张旗鼓到这边来。
在仙界和冥界交界的这一处灵海泽,四大荒域之一,十分神秘,这里难有沧海桑田的变化,数万年来仍是一片汪洋,这里无人问津,但所有的传说都湮没在万年之前,即便是宣漓也仅知道微末。如今冥界独立仙界之外,不归仙界的管制,但其实更深层的原因是冥界此前败给仙界,两界和气大伤,至今没有和解。
宣漓心知不妙,首先于在云之洲和容樾的周遭设一层结界,才去拦截过来的冥兵。
冥兵由祭司引领,气势汹汹,阴气冲天,容樾联想在宣氏族地的魂念火蛊,大约想到冥界有参与其中,只是不知道背后还有什么样的阴谋。
鸣空剑出窍,气势冲天,一道剑光似流星般划过天际,在冥兵前方的水面上炸出几束窜天的巨大水花,将一众冥兵震慑住,宣漓白衣胜雪,云纱外覆,潇洒现身拦截,他面色冷漠,寒气逼人,眼光如冷箭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何人?”
“浮英岛,宣漓!”
他才报出自己的名号,前头的祭司便面露慌乱,仿佛计谋被识破般,尤其对浮英岛忌惮深沉,片刻才稍作镇定。
看着宣漓只身一人,难以以一敌百,祭司又极为不屑,轻笑道:“纵你是浮英岛的宣漓又如何,你有通天的能耐也阻止不了我们对灵海泽的收复,况且你的老相好容樾尚在凝剑,无法援助你,只要杀了你,就一路通畅了。”
宣漓眼中寒光一现,并非是他对容樾的称呼,而是一个冥界的祭司对浮英岛的事情竟然如此熟悉,十分蹊跷,看来冥界在仙界乃至浮英岛设有暗人,与他们里应外合,准备再次挑动战事。在这个祭司说话之际,宣漓暗中将此消息附在瞬移符上送出至浮英岛,他心下镇定,不会鲁莽为之。
“看来冥界准备大动手脚了,连魂念火蛊你们都使出来,只怕是早就知道我们剑选之日的事情,一心想要破坏我们的凝剑仪式,打击那些半步仙君了,若非有暗人,也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只可惜,你们还远不够资格!”
被宣漓说中魂念火蛊的关键,那个祭司脸色大变,即可挥动他手中的黑色石棒,指挥冥兵发动攻击。
宣漓眼神一厉,不与他们周旋,合眼再睁开时,他已然拥有了截然不同的气势,他身上的仙君气势陡然散发,掀动脚下的海水连波而起,汹涌澎湃。
宣漓本刻意阻止自己进入仙君之境,眼下的情况却让他撕开自己身上的封印,他瞬间跨过了仙君的门槛,盛气凌人,周身因进入仙君之境仙元变化散发出强大的气势,随之而来的是天火雷劫和阴阳灵劫降临,从来没有人敢以身试险,在面临大敌的时候敢这样直接跨过仙君的门槛,同时扛着两道大劫,在祭司眼里这已然是疯狂。
祭司明知道天火雷劫和阴阳灵劫会危及到他们,他还是让冥兵去为他冲锋陷阵。
灵海泽这处俨然是一片火海,阴阳混乱,冥兵陷入其中,亦难逃脱,宣漓正是要借天劫之力一同杀退冥兵,他冒着极大的危险,一边紧紧克制着自己的心境渡劫,一边把冥兵困在其中,准备瓮中捉鳖,一举剿灭。
那祭司早已看破宣漓的想法,他即可布阵让冥兵团结对抗宣漓。
宣漓手握鸣空剑,一劈一斩毫不留情,杀招频出,破坏祭司的布阵,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