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您倒有六分,她是妇道人家,您原本该忍让一些才是。”
听到她的话,顾玠的眉头越发的紧锁起来,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好生的歇息,改日再来瞧你,现在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
顾玠离开那破败不堪的屋子,却见那老鸨守在门外,一副精明算计的模样,然后道:“这位爷,我们这里见姑娘都银子的,这潇儿虽是病着了,可银子却是少不得的。”
他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金子来,扔到那贪财的女人手里,“去给她找个大夫,她的诊金都记在我的身上,改日我送过来。”
其实顾玠哪里还有什么银子,而这一锭金子也是虞折烟当初非要硬塞给他的。
那老鸨见他虽穿着粗布衣衫,可样貌英俊,不像是久困之人,便笑的脸上都起了褶子,“谢谢爷,您放心,这潇儿姑娘一定会替您诊治好的。”
顾玠回家的路上多是山路,两边多传来野兽的叫声,还有偶尔草丛中蹦出来的野兔子。
他满心的担忧,一想着自己离开的时候,虞折烟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便暗暗的后悔,他或许不该说那样绝情的话来伤她。
月光的清辉落在他的肩膀上,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就在他快进了村口的时候,却瞧见一个女人急匆匆的从自己的院子里走了出来,似乎走的很急,脸颊上还带着汗珠子。
顾玠借着月色,只瞧着她十分的面熟,想必是与虞折烟经常混在一起的女人中的一个。
他素来孤傲,也并未去理会那小环,只想从她的身边走过,然而就在这一刻,那小环忽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顾玠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厉声呵斥道:“还不快让开。”
小环也听过他的杀戮成性的事情,而以前见他的时候脸上不过冰冷和虽她们这些妇道人家的厌恶,可这眼底带着杀意的眼神她还是头次见到。
一想到封凰的吩咐,她还是紧紧的攥紧拳头,然后带着颤音道:“我有件事要跟您说,虞折烟半月之前曾将那个戴面具的宁大人带回家里,我那日去找她的时候,只听见——听见那种声音。”
听到这样的话吗,顾玠的心头如千万个利刃划过,他的眼底刹那间通红一片,走过去几乎面带狰狞的掐住了那小环的脖颈,“你胡说什么,究竟是谁指使你这般造谣生事的。”
他原本是个练武的,这小环细白的脖颈在他的手上想如同一截枯朽的木头,只轻轻一捏便会断了。
小环痛苦的挥动着手,只从喉咙中勉强挤出一句话来,“我为何要骗您,只是不想看您再受蒙蔽,您若是不信,便算了。”
顾玠的手动了动,刚想用手指捏碎她的喉咙,却还是忍住了,只随手将小环丢弃在了地上,然后冷声道:“这样的话你若再告诉旁人,我定会要你生不如死。”
听到了这样的话,那小环吓得忙点了点头,吓得浑身都在战栗。
顾玠好似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慢慢的挪动着脚步往家里走去,忽然想到半月前他回家的情
形。
那日他明明听见有人在说话,然后她开门后却瞧见她连自己的外袍都穿反了。
她那样精细的人,若非十分的慌乱,怎么会犯那样的过错。
那衣衫,还有那满筐的猎物,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入到他的心中。他早就giant发现端倪了,可他实在太过相信她了。
原本极短的路,他却好似走了半生那样的长久,他甚至想懦弱的选择落荒而逃,他实在不知要如何面对这个一直在背叛者他的女人。
杀不得,恨不能。
然而就在他走到那茅草屋的时候,却见封凰的马车还停在外面,那侍卫提着灯笼,威风泠泠的如松柏一样站在那里。
而封凰正推开草门出来,一身的白衣,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的清冷和绝尘,仿佛是与世无争一般。
顾玠怒火中烧,正要上前,却听见封凰淡淡的声音传来,“一会我让那吴大人送来千两黄金过来,你待我好生的照料折烟。”
“不必你这样的操劳。”顾玠闭上眼睛不去瞧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亲手将眼前这个男人杀了。
封凰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脸上此时的痛苦,反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自然是要好生照料的,如今她怀了我的子嗣,怎么不好生的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