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两个人单独相处却是十分的尴尬,虞折烟只得选了从西北侧门出宫最近的一条路。
这条路紧紧挨着冷宫,因为封凰并无废弃的嫔妃,所以那里长久的荒废了,甚至有宫女撞见过鬼。
甬道旁的雪已经被清理过了,可红砖绿瓦上还悬着冰棱子,湿而重的寒气几乎沁入到她的心脾里去,
可天上的月辉却是极亮的,将并肩而行的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虞折烟都沉默的往前面走着,忽然她隐隐的听见前面似乎传来嗒嗒的声音,不由得错愕的抬起头来,顿时脸色吓得惨白。
并肩而行的封凰满腹的心事,自然没有瞧见那人,只感觉身边的虞折烟停下了脚步,忙转过头来。
只见虞折烟脸上如水的月光中,被吓的惨白,然后伸出手指,颤颤抖抖的指了出去,“鬼,有鬼——”
封凰微微皱眉,他自然是不相信世上有什么鬼怪之类的,但顺着目光瞧去,却见甬道上竟然走过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瞧着那身形,竟像是个男人,而却披散着头发,一边走,一边呜呜的叫着,嘴里也似乎含着什么东西,耷拉着的红色,像是上吊自尽的吊死鬼。
那人只左顾右盼的走着,竟然没有瞧见迎头而来的虞折烟和封凰。
原来虞折烟怕冷,只贴着墙根走,封凰也在她的身边,而两个人恰好在宫墙的暗影中,对面的人竟未发现他们。
虞折烟瞧着那越来越近的“鬼”吓得浑身都在颤抖,只想着拼命的喊人过来。
然而她的声音还未出来,封凰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别怕。”
虞折烟不由自主的的扭过头来,却见他眸光中如同凝着冰棱,连虞折烟都觉得他此时的神色,竟然比前面的那个鬼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是啊,如今他是这皇宫的主子,自己的后宫居然闹了鬼,让他这个皇帝的颜面往哪里搁。
封凰瞧着那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拉着虞折烟便往缸后面躲,那铜缸里装满了水,原是防止走水用的,十分的高,那人竟然没有发现他们,径直的往前走去了。
然而待那个男人走过去之后,顾玠却拉着虞折烟放轻脚步追了过去。
虞折烟吓得丢了魂一般,心里虽十分的拒绝,可自己哪里还赶出宫,也只能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他冰冷的手指紧紧的攥着她的,行走间,有风掠过她的耳畔。
他们跟着的那个鬼并没有走很远,只穿过连绵沉寂的几处宫殿,竟然来到了冷宫内。
那冷宫极为阴沉,连月光都似乎都照不亮这里的冰冷。
待那人进去半柱香的工夫,封凰拉着虞折烟慢慢的推开了宫门。
虞折烟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四周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以及殿内隐隐约约的一丝光亮。
她这才相信,刚才那人定是装神弄鬼,一想到自己刚才丢尽颜面的样子,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就在这时,殿内似乎传来了两个人的说话声,似乎隐约有女人的声音。
虞折烟这才知道了什么,宫女是人私会是历朝历代常有的事情,即便是抓到了便是死罪,可还是屡禁不绝。
她僵在原地,不由得去瞧了瞧封凰,若此时他进去抓了这对野鸳鸯,免不得所有人都要尴尬。
而封凰却伸出冰冷的手,慢慢的殿内的一扇窗户推开,腐朽的窗户只开了一道缝,便被窗棱上的冰棱给卡住了。
而仅仅是那一道缝,虞折烟却彻彻底底的看清了殿内的情形,此时连那两个人的对话,也听得清清楚楚了。
虞折烟脸上的震惊不比刚才见到鬼的时候好多少,只见冷宫的床榻上已经被置放了新的被褥,而那锦缎的背面,岂能是一个宫女所能用的。
而那女人虽穿着宫女的服饰,却俨然是个主子。
殿内唯一的纱灯将殿内的一男一女照的清清楚楚。
而那女人竟然是封凰的宠妃,那个从宫女一步登天的女人,居然跟人在这里苟且。
虞折烟满脸愕然的去看身边的男人,寒气似乎穿透了他的整个身躯,虞折烟骤然心头一震,想要唤一声他的名字,却怕惊到殿内的两个人。
但那贤妃的声音却传来,“本宫与你在一起也有一段时日了,也一直没有喜脉,你若不中用,本宫可安排旁人了。”
那装鬼的男人已经将那白衣给脱了去,还有那咬在嘴里的红绸,在纱灯下那张脸不过平庸,模样只能算是端正。
那人却呵呵一笑,“娘娘放心,属下年仅二十三,家里五房姬妾已经生了十四个儿子了。若您生不出皇子来,属下愿意把脑袋摘下来。”
贤妃听了这话,才伸手去解自己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