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顾宇阳都只是来送些吃的,然后就走了,两个人也没有说些什么,腿上的伤恢复的很快,即便是很好的照顾伤口,可还是有四分之一的疤痕,脚腕,小腿肚,膝盖上方,已经确认无疑要留下疤痕了,左手小指无名指指头根部也是一小片疤痕,医生说,可以出院了,但是还是不能走路。
顾清扬跟爸妈要求想要去上学,在家待着实在是太无聊了,其实,他是想顾宇阳。
清扬的父母勉强同意,给她买了一个轮椅,顾清扬一度觉得尴尬,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蹦着就可以了,又不是不能走路,他父亲生怕女儿再二次弄坏一些还没有彻底好的伤口坚持要让她坐轮椅,从小顾盛对女儿除了父亲的宠爱之外对顾清扬更是溺爱,生怕她会有什么差池,甚至是害怕他有什么差池,就像是如果顾清扬有什么意外,他也不能活一样…
学校的生活还是那样,只是,顾清扬不能去上舞蹈课,不能弹琴,连老师都跟她爸妈商量过,让她爸妈再从新考虑一下清扬的未来,弹琴将来可能还可以毕竟没有伤到手指骨头,可是跳舞。不说腿上有疤痕不能够穿一些舞衣,脚腕上的疤痕可能会导致不能够弯曲脚腕什么舞都跳不了。
在家的时候顾清扬总是看到爸爸妈妈在密谋策划着什么…但是一看到她就什么都不说了…她原以为应该就是因为不能跳舞的事情,但事实上多年以后,她才知道,他们那个时候讨论的是比这个更重要的问题,而她的父母对于她除了义务,更多的是责任…
文英每天课间操都会推着顾清扬,到处转转,每次经过舞蹈房的时候,顾清扬的脖子总是伸得长长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失落,虽然爸妈没有直面告诉她,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她知道,她不能跳舞了,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什么,怕顾宇阳看见了心里更难过。
“那不是?林殊?”文英指着舞蹈房里面的一个人问道。
顾清扬仔细一看,还真是,“他也是学古典芭蕾的?”
文英点点头:“可能吧,听说,他是从国外来的,从小接受的是英国皇室舞蹈学院的艺术教育,是学校破格收入学校的。李文耀他们街舞训练的时候也听说过。”
“那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他?”
文英摇摇头:“不知道,也可能是你不注意。”然后低头看看表“快上课了,你看一会儿,我去买瓶水带回教室。”说完就向对面小超市跑去。
顾清扬盯着舞蹈房里身穿黑色紧身的林殊,怎么可能没注意过?和在医院见到的他又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浑身散着贵气,修长的身段,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灵气,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在舞蹈房里练舞,她怎么可能没见过?怎么也没有听说过?一起练舞的人跟自己讲最近半个月发生的事的时候也没有提过这个人啊?怎么突然就出现了?正想着呢,林殊竟然跑了过来:“呦,出院了?怎么不进来?”
顾清扬没看他,用手推着轱辘打算走。
林殊用脚扣住轮椅的轱辘:“还没好吗?怎么坐着轮椅?”
顾清扬斜眼瞟他一眼:“要你管?”
清扬更是使劲推轮椅,林殊退开脚,轮椅突然一个向前,撞到了墙壁,顾清扬有些恼火:“你到底要怎样?”
“怎样?不怎样啊,关心一下顾同学,怎么不是顾宇阳推你?他把你弄成这样,也不好好伺候你?”
顾清扬用另一只脚狠狠提了一脚林殊,差点从轮椅上掉下来,林殊吃痛弯下腰:“你干嘛你,你要把我脚踢残啊?”
顾清扬推着轱辘要走,林殊两步走到轮椅前面拦住,弯下腰盯着顾清扬的眼睛,越来越近,顾清扬皱眉。
“听说顾同学也是芭蕾艺术生?有时间切磋一下?哦。对了,我忘了,因为你男朋友的一推,你可能再也跳不了了。”说完,放开顾清扬的轮椅,转身走进了舞蹈房。
顾清扬气地浑身发抖,紧接着眼泪就充满了整个眼眶。
打篮球回来的顾宇阳,看见一个人在走廊的顾清扬,跑过来:“文英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又侧脸一看,是舞蹈室,心里颤了一下,“快上课了,回班吧?”
顾清扬没说话的点点头,顾宇阳以为她是因为看见舞蹈室里练舞的情景想起自己不能跳舞,才难过,心里叹了口气愧疚更深了,两人一路无话。
而顾清扬的心里本身对不能跳舞并没有那么伤心,确实在林殊的挑衅下,又生气又伤心。她总觉得这个林殊好似有病一样,一直纠缠着她不放,她一度怀疑也许并不是那个背她去医院的那个少年,那个少年虽说有些狂放不羁,但是至少是有心的,可是这个林殊总是黑暗一片,有什么阴谋一样。
有些人就像是上天注定一样,好或坏,恨或爱,都必须出现。
上课的时候,顾清扬总是时不时的望着窗外,愣愣的看着操场,没有焦点,文英用手肘撞撞她:“干嘛呢,老师看你呢。”顾清扬这才回过神,从抽屉里拿出课本,打开一看有一张贺卡,上面是一个跳舞的小姑娘,然后,背面是一朵开败的花朵,打开来看到字迹,顾清扬用力将书本摔在了桌子上。
彭!
“怎么了怎么了!?”正睡得香的李文耀突然醒过来询问顾宇阳。
顾宇阳盯着顾清扬的后脑勺没说话。
老师突然看过来,全班人都盯着她,“顾同学,不舒服吗?”老师亲切地询问,顾清扬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老师又继续讲课。
文英拿过贺卡,打开一看,气地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递给顾宇阳,顾宇阳看完,手紧紧地握着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