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伤心,更多还是不相信,一直以来,他们对她的关心,难道都是装出来的,母亲为她新裁制了一身衣服,大姐为她做了漂亮的鞋子,二姐把她戴了多年的银手镯给她,就连成亲不久的三姐,手头如此紧巴的情况下,硬是塞给她好几个铜板,让她一路上买好吃的,她猜那应该是她借的。想到这些,她又忍不住的泪如雨下,她们把对她的好,一次性的全给了她,可能早就铁了心,就当这一辈子不再有她。
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小尼姑,拉了拉她的袖子,生疏的叫着:
“施主,我们家住持在里间等你。”
她木木的跟着她进了房间,那住持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见她进来,继续闭着目,数着珠子,问道:
“你父兄都走了?踏踏实实的住下来,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婶婶,不,住持,我要回家,这个地方,我是一刻钟也不会呆下去的。”
香雪说完就往门外走,她想着凭自己一路的记忆,边走边问,百里之外的家,要不了多少日子也是回的到。后面传来了住持的声音,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你是那‘七泉水’的命,你预备回去继续害人?”
“那袁成材是自己与女人疯死的,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与女人疯的男人不计其数,唯独与你有婚约的他死于非命,还不是你命硬克死了他,不自我忏悔赎罪,还在这里狡辩?”
“我没有杀他,有没有药他,他更不是因我而死,我为何要忏悔、要赎罪?”
香雪说着继续朝门外奔去,后面跟上来了三四个姑子,把她生生的按住,押到了住持面前。
“你父亲把你交给我,我要担起这个责任,进了这个门,就是这庵子的人,管你乐意还是不乐意。”
那几个约三十岁的姑子,把她押到一个房间,让她坐到床上,二个走了,剩下两人大有在这里看守她的意思,她现在心里除了恨还是恨,她的家人被她恨了个遍,生在那个贫苦的家庭,她从不计较,可拥有那一群,无见识愚蠢且肤浅的亲人,她可是倒霉透了,如果人投胎前有选择,她哪怕迟为人几年,也不会来这个家,可事到临头,恨又有什么用,唯今之计还是想想,怎样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