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不是白某不愿意,而是如今情况特殊,我心中只有筹粮一件事情,两寺百十号人,等着粮食熬冬,我只知,确保伺候佛爷的人不挨饿,就是对佛祖最大的孝敬。”
这几句话说得巧妙,住持也不再坚持,慧贤她们的眼眸暗了下去。旁边的香雪只觉心在刺痛,她默默的退了出去,想着住持也是可怜,为了她们,竟然在百世雄面前低声下气,当真下了山,就是出路好,她看未必。
“香雪姐姐,明日我们就要下山,你跟着一块好不好?”
“诺诺,姐姐想一直陪着你,可是我是寺里的人,寺里有规矩,就像你是白家人,你必须跟着白家人下山一样!”
“我可以让爷爷给管事的人说,允许你跟我们走?”
香雪心虽一喜,可这,并没有达到她的目的,她要慧贤等三人,以及春秀都要离开这里。
“诺诺,咱们俩联手做一件善事好不好?只有那样,爷爷奶奶不但会答应你让我下山,也会让慧贤她们一块走。”
诺诺是从晚上六点多开始大喊大叫的,香雪拉着她的手时,她会刹那间平静,可白家人一靠近,她又情况反复,无奈又叫来了,已经离开客房的慧贤她们,帮忙照顾,说来也怪,只要她们一靠近,诺诺平静后竟恢复理智,连主持也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她只笼统的向白家人解释:
“可能有邪祟惊扰到了孩子,与贫尼经常参禅念佛的几位弟子,应该佛光照身,对邪祟有震慑的作用。”
白太太在点头后又问:
“要说那几位佛光照身,我也信,可香雪那丫头,才来没几日,而且还未剃度,难道佛光也有厚此薄彼之嫌?”
住持无法解释,又听到房中传来诺诺的叫声,说是要听歌,要听好听的歌。
接着房内又是一片混乱,她着人叫来了春秀,春秀那歌喉自然是能应付。
她突然间,干涩的眼颤抖了一下,按说自打跟师傅上山这四十年,不怨不喜不悲,她已掌控的自如,可此时却有点不受控制,是慧智在施计?这不是她的做派,这种幼稚又闹腾的做派,像极了春秀,可这里,她还没有布局的资格及条件,那难道是香雪?对,就是她,白家孙女也可能完全听她。
白太太拭着泪向住持致谢,说孙女已恢复正常了,只要那几个人,能把佛光带给她,她哪怕省吃俭用,也要带她们下山,问住持可否同意?住持随水推舟道:
“既然那几个,不是完全吃闲饭,,你带她们下山也无妨。”
此时站在不远处的香雪,如释重负,她们几个走了,寺里过冬的粮食就能多维持几天,她承认,她虽未叫过住持一句“师傅”,可还是受她感染了。
喜悦的表情,又挂着不合时宜的泪珠,正被白剑南看了个彻底,他拦住她的去路,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有些人,在佛堂里,手持刀剑,欲取人性命,差点干下伤天害理之事,要说,这才算一件亏心事。”
“你伶牙俐齿,我自是说你不过,可是你挑唆不懂世事的诺诺,搞下刚才那荒唐的一幕,你以为我不知道,为了下山,真是什么招数也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