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等于没说。”
她甚是气愤,自顾自的走了。
剑南后面低低的说了一句:
“那样的女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遇到又要永远的错过,老天它从来都不会如人愿。”
住持看到这两人一先一后的回来,脸上的担忧之色愈显,说什么白家也是胸有我佛,心有大善的人家,想到此,她终是狠下心,把世雄夫妇叫到一边,悄声说了几句,白家夫妇脸惊得是一红一白,住持赶紧安慰道:
“那种命格,克夫甚至克子,但与以外人无碍,贫尼请求老爷太太,看在她心善份上,给她一口吃的。”
世雄夫妇虽勉强同意,可终掩饰不了她们的嫌弃之色,他们望着不远处站着的慧贤慧智,她们心乱如麻,香雪在这一群姑子里,尚算灵巧,都潜藏着那样的秘密,那其他人,他们更不敢想。
世雄转头看着夫人,提醒她向住持道别。
对了,春秀的空缺被慧善顶上,她是一个三十岁的姑子,眉眼颇有几份住持的沉静与祥和,她对这个突然的安排,很是抗拒,她奔过去拽着住持的道袍哭泣道:
“师傅,弟子一辈子都不想离开你,再说尘世已抛弃弟子,我回不去了。”
住持在一瞬间的不忍后,无情的拽掉她的手,高声道:
“你们口口声声喊我师傅,又为何不尊师命,白家对咱寺有大恩,如今到你为寺里尽力的时候了,你却这般不懂事,小小姐需佛光护体,你又有天籁之音,春秀不见,唯有你去。”
马车终于开走,香雪很好奇出山的路,到底是哪一条?其余人都一步三回头的留恋寺里,留恋住持,她却盯着出口,神情专注,终于车子拐进了一条最为偏僻的道里,那里一点不宽阔,甚至一眼望去,尽头好似高崖天堑,连她也怀疑,这会是一条歧路。理智告诉她,这绝对是下山的路,果然走着走着,她想起当初与家人上山时,似曾经过这里,只是当时哪有心思留意高崖天堑,,心里一门心思想着远方的景色,忆到这里,她不禁长叹一声。
慧智她们还未从离别的情绪中走出来,此刻听到这煽动情绪的那一声叹,甚至有点泪眼婆娑,慧贤道:
“以前曾无数次的想逃离这里,想着只要到了尘世,为仆为奴都愿意,如今是久愿达成,可心又变得如无根的浮萍,没有着落的地方。”
慧智附和道:
“我们在寺里,公道有人住持,正义有人伸张,到了尘世,凡事只有靠我们自己,听说外边是越来越乱了,不知是真是假?”
这个问题没人能答上来,她们上山少说也有几年了,外边的世界瞬息万变,早已不是原来,所以她们把目光投向了三个月前上山的春秀,希图从那里较准确的了解世界。
她道:
“外面打仗没打仗,我不知道,反正我们村子,我们镇子,甚至是县城都一派祥和,该到地主家做工的做工,一切有序着呢!”
众人又都放心,遇岔道口,前面马车里坐着的世雄夫妇,款款的下来,他们瞅视后面步行的姑子,淡淡的道:
“从那条路过去,是阳县一带,想回家的大可从这里别过,思念挂念亲人,人之常情,我不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