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拾遗顿时嘻笑开颜,拉起她的手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走,“我想去听书,那种茶馆里面的!还想喝他们那边的茶,吃瓜子和花生,还有糕点。”
于是三个姑娘一个小孩儿就占了茶馆最前面的一张桌子,台子上的说书先生一手折扇一手惊堂木,说江湖之事,“……就听那雪霁剑一声大喊,何人敢行凶!雁门的人见他不过是个年轻小子,身边还带着一个未张开的小娃娃……”
霞天悠听见未长开的小娃娃的时候不屑的笑了一声,等书说完了,凑到拾遗的身边开口说道,“我和你说,当时情况不是这样的,我哥当时带我去参加一个什么寿宴,然后看到几个人在那边恃强凌弱,其实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上前帮人就是得罪地头蛇,对被欺负的人更加不好。”
“可是我哥当时年轻气盛,最看不惯这样的事情,上前想也没想直接对着那群人一顿拳打脚踢,给了被欺负的人一些钱财,事后想想还不解气,就去打听了一下那群人的来路,巧了,是咱家死对头,于是就找了他们住宿的客栈,将他们全部扒光了挂在门口。”
霞天悠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当时也爱玩,觉得他们的身体实在是没什么看的,就在上面写下了有碍瞻仰四个字嫌弃一下,谁知道这件事情后面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果然,故事还是源于生活的,真真假假不可全信啊——年一念也喝了一口茶,因为拾遗的身份,她点的都是最贵的茶,最贵的点心果盘,忽然想起了霞天青手中的那把剑。
她记得那把剑的剑鞘通体雪白,却从未见过它出鞘的样子,剑柄上那颗大珍珠倒是很显眼,看起来很贵,“你哥那把剑叫雪霁?”
“是啊,可漂亮了,据说和他爹手中的月风是山庄的镇庄之宝。”霞天悠挑眉,“前两年雪霁出鞘挺多的,这两年我哥越来越不爱和人动武,凡是都想着和平解决,雪霁出鞘的越来越少了。”
“江湖上,武器就代表着人,那把剑的名字叫雪霁,天悠的哥哥也一定如这名一样,如同雪后天晴,让人觉得欢喜吧。”拾遗浅浅笑道,“我们去别处晃晃吧。”
年一念点头,然后就去了脂粉铺子,拾遗对那些东西很是喜爱,平日里都是店家直接将新品带到郡主府里,她看着哪个喜欢就留下哪个,第一次到这边来挑选,多少有些新奇。
“拾遗,你看这个,这个你用着也好看。”霞天悠作为撩妹能手,陪着比仙女还要漂亮的拾遗挑选胭脂水粉完全不在话下,各种给她推荐,各种陪她试装。
可怜了年一念和年一想,他们一个没兴趣一个用不上,站在店里格外的突兀,干脆跑到了店铺外面蹲着,可能是一个姑娘带着一个小孩儿蹲在那边实在是看着太可怜了,有人往他们这边丢了个铜板。
年一想:……
她和自家弟弟对视一眼,一个普通一下跪下,另外一个躺在她的面前,拿出手帕盖在自己脸上,动作非常默契,然后念一想开始哭,,“姐姐啊,姐姐你怎么就这么丢下我——”
声音凄厉、表情悲惨,情绪到位。
将税制彻底搞定的黎卫阳被亲哥放假半个月,坐在马车里路过的时候听到这一嗓子,吓的手中的书都要掉了,让安东将马车停下看了一眼是谁家小孩这么哭,就看见了年包子,眼角一抽。
年一想嚎着嚎着脑门上就被拍了一下,包子脸刚刚鼓起来就消失了,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王爷姐夫,你怎么在这边?”
王爷姐夫?黎卫阳?年一念微微一愣,她盖在脸上的手帕就被撩开了,刺眼的阳光中黎卫阳黑了半张脸,微微挑眉,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下朝路过。”黎卫阳回答了一声年包子后,手中的扇子直接敲在了年一念的额头上面,“你带着弟弟这么胡闹,咱爹娘知道吗?”
“什么咱爹娘,那是我爹我娘。”年一念站起来将身上的灰拍掉,忽然想到了什么,惨白了脸,“黎卫阳——”
“怎么了?”
“你让我爹赶紧把随便中午的单子给取消掉。”年一念心中开始着急,“中午有很重要的客人要去那边吃饭。”
现在在随便下单的基本上都是达官贵人,能比他们重要的只有皇室,黎卫阳微微挑眉,这疯丫头也没接触除了自己以外的王爷吧,只有一个拾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