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弓看她面颊上的红晕:“你喝醉了。”
“没有,晚上的舞会我就喝了几口。真喝醉了我就不会带着葡萄酒来找你了!”说着,穆秋屏把那瓶葡萄酒从包里拿出来,“你瞧,拉斐!”
沈一弓揉了揉太阳穴,手还按在门把手上,仍劝着她:“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一个姑娘家,那么晚待在我这儿做什么?”
穆秋屏却无视他的逐客令,朝他凑近过来,轻轻一推,用他人把门给撞上了。她身上洒了香水,混着薄荷烟味往他鼻子里钻:“沈一弓,你这个人好没趣。我等你那么久呢,一来你就赶我走,酒都不肯陪我多喝一杯。”
“我记得有的话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对你……”
穆秋屏直接那手指按住他嘴唇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撇了撇嘴略委屈地瞪着他:“我知道,你对我没感觉,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我又不是为这个来的。”
认识穆秋屏纯属意外。当初也不过是楼上楼下邻居关系,只是沈一弓有日凑巧晚归,看她遭混混骚扰便出手相助,这姑娘就自然而然和他熟谂了起来。初时也不过当做普通朋友交往,穆秋屏倒快人快语地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沈一弓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当即也给了她答复。她很好,漂亮、聪明,爱她的人大有人在,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已经是去年九月份的事了,告白失败以后,穆秋屏短暂在他生活中消失了一段时间,到快圣诞节时又在他身边进出。之前的事仿佛当没发生过,但也不再提两人感情的事。
看她都已露出这样的表情,沈一弓也只好软化下态度,开口问她:“那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
穆秋屏看他不赶自己走了,转过身去脱了自己身上的坎肩,熟门熟路从沈一弓厨房柜子里拿出两只玻璃杯来,分别倒入了葡萄酒。
她端着酒杯过来,递到沈一弓面前:“没别的,就问问你——白天来了一位坐私家车的先生,是什么来头?”
沈一弓本低头要喝,闻言神色一愣,抿了抿嘴抬头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侬看不出来?我当然是想麻雀飞上枝头做凤凰,找有钱男人嫁了呀!那个找你的人手上那么大翡翠扳指呢,有仆从有小轿车——最重要的,他有老婆没有?”
沈一弓烦躁起来:“他不是什么适合结婚的对象。”
“有老婆也没关系,当二太太也挺好的。”
“我说你——”沈一弓甚至觉得这丫头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气自己的,他哭笑不得朝穆秋屏抬了抬酒杯,“咱们说喝酒就好好喝酒吧。那是我朋友,但他绝对不会娶你做老婆的。”
“他不娶我你娶我。”
这一口酒差点呛着沈一弓。
“我说你怎么又提这个事情呢?不是说好不谈?”
穆秋屏把满满一整杯葡萄酒仰头喝尽了,撇着嘴坐在沙发上仰头看他,红着的双眼水汪汪的:“我哪儿不好了?”
“你没哪儿不好。”
“你有喜欢的人?”
“至少现在没有。”
“那为什么不选择我?”
沈一弓叹出一口气,有时候男女之间的事情还真不比工厂罢工要容易:“我不喜欢你,我总要对得起你吧?不喜欢我凭什么跟你在一起呢!”
“你……”穆秋屏咬着嘴唇,半晌吸了吸鼻子,别过头去把那点不争气的眼泪给抹了,转过头来说,“咱们还能做朋友吗?”
沈一弓只能说:“有你这样美丽的小姐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穆秋屏拿了手边一只抱枕朝他扔过去,看男人略狼狈接住的模样,明还流着泪呢,硬生生还是笑出声来。
“把酒喝了,咱们就是永远的朋友了。”
沈一弓只能端起酒杯:“好,敬我的好朋友穆秋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