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铁架双人床,太过陈旧腐朽,以至于多处露出锈色,但床上的蓝底带云朵床被格外的整洁干净,散发着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一组打在墙面上的衣柜,书柜,书桌整体是刷了黄色的油漆,是原房主自带的,虽也老旧许多,但实用性却非常强,将一切的衣物和其它容纳妥当。
一进房间,熟悉的小窝便映入眼帘,这足以使这段时间的失意与伤痛一时间涣然冰释。夏小芙走到床前,一股脑瘫趴到床上,熟悉的床榻,熟悉的味道,令夏小芙很快便入睡了。
欧绮合依靠着门站着,帅气潇洒的姿势,令他看起来像是时尚大片里的御用男模,只怪夏小芙暴殄天物的睡着了。欧绮合当然是希望老天眷顾,今晚要是一招命中,有个孩子,那就万事大吉了。于是,他用纤长灵巧的手摘去手表,解去袖口,并将西服外套脱掉放置一边的铁质靠背椅上。
他侧躺到床上,修长笔挺的身姿无论怎样的伸展,毕竟十多年的舞蹈底子,使得他更加的性感迷人。只见他用胳膊抵着头,看着趴在床上的夏小芙。一股子酸楚涌了出来。想来这一阵子,夏小芙一定是累坏了,没白天,没黑夜的,满脑子就想怎么还自己的钱。她怎么那么傻,傻的让人心疼。不过她又怎么知道,如果钱能令自己快乐和满足,他又为何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地想要把你守在身边,可想而知,人的空虚只有爱情能够填满。而如何证明这是否是爱情,那就看看彼此是否都变成了傻瓜。
事实证明,自己和她都是傻瓜。
许久过去,胳膊都酸了,熟悉的呼噜声像电钻声一样传来,欧绮合顿时心凉掉半截。他不甘心地用手推了推夏小芙的脑袋,果然,夏小芙一个翻身,那酣睡的样子,好像任凭地震海啸都不会令其醒来。
“真是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欧绮合瘫躺着,郁闷地感慨道。
不想,高淑贞过来敲门,欧绮合借机差点摇晃断了胳膊,才把夏小芙给晃醒。
夏小芙刚刚要将“起床气”撒到欧绮合身上,欧绮合机敏地指指门说:“妈叫你,她在门外。”
见此,夏小芙无奈地涌动几下不情愿的身姿,然后慢吞吞地起来,开门出去了。
“别穿这身睡了,那浴池里啥人都有,都是细菌,换上这个,这是你走前在家穿的睡衣。”高淑贞胳膊搭着几件衣服,说。
“我结婚前的衣服怎么不在我衣柜里?”夏小芙挠着头,打着哈欠说。
说到这个,高淑贞低眼,看着胳膊上搭着的衣服,有些哽咽地说:“你走后,妈想你,晚上整夜的睡不着觉,只有闻了这上面你的味道,才能心里舒服点。”
听到这些,夏小芙还哪来的困意,立时心头涌上酸涩。
“小芙,听妈的,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明天登记以后,就和绮合好好过日子,让我和你爸少操点心。”放心不下的高淑贞,又嘱托了一遍。
夏小芙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如此地担心自己会成为别人口里的二婚,难道她不知道,领了证,再真要后悔分开,那才是真正的二婚么!当然,夏小芙知道,妈妈并不是贪钱的人,但也许她是自己这些年穷怕了,生怕自己也过上她那般的日子,或许是这样,她才这样坚持。可自己呢,那种在豪门里的格格不入,欧绮合摄人心魂的一切,想到这些,她便觉得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她不想高攀,也不想抱幻想,与其那样,她认为还不如就那么辛劳的活着,虽然辛苦,但心里踏实。
为了能让高淑贞安心地睡个好觉,夏小芙便安慰道:“妈,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操心的。”
“还有这个,是你爸的跨栏背心和短裤,给绮合穿。”
“知道了。”她接过衣服回到房间。
她刚一关门,欧绮合便一手揽过夏小芙的腰,将其搂到怀里。
倏而,夏小芙整颗心都提了上来,微张着口,喘着气。
“我妈在外面呢。”夏小芙直推,又慌乱急促地说着。
欧绮合轻咬夏小芙圆挺的鼻头,又用白皙修长的手,婆娑她的嘴唇,眼睛痴痴地盯着夏小芙看,好像眼神稍一偏离,夏小芙便会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你不叫,她就听不到。”他很是认真地说,脸虽绷着,却是紧张的神经不敢朽散。
夏小芙羞红的脸,如初熟的蜜桃,令欧绮合顿时心旷神怡。
为此,他细碎的吻便在夏小芙的脖颈间游移。
夏小芙留恋欧绮合身上的味道,是那种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的味道。
不能,不能失控,万一怀孕了怎么办?不管他有多么的迷人,不管他又多么的性感,可是自己都不能一错再错下去。爸妈说的是为自己好,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豪门的险恶。而且自己连欧绮合的妈妈都没有见到过,想必那也是一道不小的坎,没有那么容易能过去。说白了,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灰姑娘的故事都是骗人,白雪公主里城堡里住的恶魔才是真实的。
想到这个,她用力将其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