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
三日后,天刚破晓,张无忆一行四人走出客栈,往后山而去,待到半山腰,又寻了一处将孙傲葬下。
经过三日的相处,张无忆和若仙已经对这两位少年有所了解,他二人一人叫鄢旬,一人叫鄢志,都是孙傲生前所取,从小便跟着他隐姓埋名,走南闯北。
他二人自小习武,却不谙文墨,只得寻来木桩,恳求若仙代劳,写下孙傲大名,又行孝子之道在木桩下面刻下二人的名字,哭丧一阵后才依依不舍的随二人离去。
四人返身又回到如意客栈,这间客栈原来的主人和伙计都为胡天笑所杀,这里也变成了无主之地,张无忆和若仙回到客栈后索性将客栈关闭,以作藏身之地。
“无忆哥哥,你有何打算?”若仙问道。
张无忆摇了摇头,默不作声,这几月来,他经历了很多,脑中已是大乱,这会儿只觉得心中压抑,难以畅怀。
“吱呀”一声,鄢旬和鄢志二人从外而来,还未走近,双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口中冲张无忆喊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竟真的恭恭敬敬拜了三拜。
张无忆不料这二人竟真的来拜自己为师,猝不及防,愣了半晌后才心虚道:“你们这是作甚?快快起来......”说完,伸手便扶。
谁知那二人并不领情,俯身扣地,颤声道:“你若不答应收我二人为徒,我俩就跪死在这里。”
三日前,张无忆出手救下孙傲师徒,鄢旬和鄢志二人便对他有了感恩之心,再看他的武功深不可测,似乎连汪直也不是对手,心中更是笃定除了张无忆,恐怕再无人能够助他们报仇,因此即便孙傲没有托孤,他二人也起了拜师之意。
张无忆左右为难,一时没了主意,只得向一旁的若仙求助。
若仙心想:“若论武功而言,无忆哥哥倒可做得这个便宜师傅,只是他涉世不深,若论江湖经验恐怕连他二人都比不了,又怎能教他们为人处世之道?这着实令人为难。”过了半晌,忽地灵光一闪,笑道:“孙傲前辈临终遗言,求无忆哥哥收你二人为徒,可无忆哥哥并未答应。”
鄢志和鄢旬二人闻言一怔,心中惊恐不安,生怕对方反悔,那更是报仇无望了。
若仙看穿了二人心思,又道:“不过嘛,念你二人一片孝心,倘若非要拜他为师也不是不可,只是......?”
“只是什么?”二人齐声而问。
张无忆一阵头大,不知道若仙究竟何意。
若仙顿了顿,笑道:“只是需要再过三年。”
二人一怔,问道:“这是为何?”
张无忆默不作声,心中也极为不解。
若仙装作一副为难模样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他”用手指了指张无忆,接着道:“这是他的师门规矩,他师傅传他武艺时便让他发下重誓,二十一岁之前不可开山授徒,否则便要遭受天雷之劫,如今他刚过十八,离二十一岁正好三年。”说完朝张无忆挤了挤眼睛。
张无忆心中恍悟,这是若仙在为自己开脱,只是心中又觉得好笑,她编造的理由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两少年半信半疑,吃惊道:“天雷之劫?”
若仙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郑重道:“他的师门神秘莫测,天文地理,奇门遁甲无所不及,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是以当初孙傲前辈求他收徒之时,他才会这么为难,便是因为这古怪规矩,倘若你们真有心拜师,等上三年又有何妨?再说这三年虽无师徒情分,但你们也可跟着他,让他指点你们师傅留下的碧空刀法,这岂不两全其美?”
鄢志和鄢旬毕竟年幼,再加上若仙说得声情并茂,竟让二人信以为真,只听他们一脸真诚道:“若仙姐姐放心,我二人既已决定拜张无忆哥哥为师便不会轻易放弃,不就三年,我们就等三年。”说完还是朝张无忆拜了三拜。
若仙此番言论虽说不着边际,连哄带骗,其实饶有深意,一方面缓解了张无忆的窘境,开山授徒乃是江湖上的大事,岂能儿戏?另一方面也是替鄢志和鄢旬二人争取了机会,虽不为师徒,却可护他们周全,再加上三年时间,足以让张无忆变得成熟,稳重。也可让他更了解这二人脾性,天赋。若真有师徒缘分,到那时再行礼岂不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