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便不再说话。
隔了好一会儿,丁小茉自己说,蒙川常常托梦给她,他们梦里经常能见到。
我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这个时候蒙妈妈把给我们弄得小点心端到了我们面前,我和丁小茉两个谢过她后,便端着开始吃。
蒙妈妈又殷勤地说知道我要来,替我把被子晒在外面,也差不多该给我去收了。
然后又风风火火地给我去收被子,拿进房里给我铺床。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略显酸楚,不禁想起来奶奶。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虽然在外人看来时间可以慢慢平复,可是事实上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自己心中承受着多大痛苦。
时间平复的永远只是外在的行为,因为生活总在继续,人总要朝前走的。
然而时间永远平复不了内心的伤痛,永远不能。
我吃完点心,提溜着我的行李走进那间蒙妈妈铺床的房间,陪她聊了一会儿。不敢提蒙川,说的全是小茉肚子里的宝宝,她的脸上笑得那是真的甜。
聊了好一会儿,我看看都五点多了,想着蒙淼霂也该回家了,便和小茉往他家走。
他家的门口停着蒙涧的车,门也是虚掩着的,想来应该是回来了。
一进门,我们就看见蒙涧背着蒙淼霂在上楼。
原来是才回来,看来来得也真叫巧。
我们上去帮忙托着点蒙淼霂,蒙涧回头见是我们,脸上深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不少。
他便背着蒙淼霂上楼,边同我说:“医生说现在这些药似乎都不太管用,病情一直在恶化,控制不住。他们也建议我们往大城市的医院去看看,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们跟你一起回。”
“我可能还要再呆上个几天。”
“能不能尽快回呢?”
蒙涧的声音似乎有点乞求。
我认识他这么久都没见过他用这种口气说过话。
他说:“医生说我爸病情恶化得很快,拖不得。”
我抬眼看了看他背上的蒙淼霂,他似乎昏昏沉沉的,有点人事不省的样子。
“行吧,那我三天后就和你们一起回去。”我想着这样也算兑现了当初对蒙淼霂的承诺。
蒙涧很开心,笑着狂谢我。
等他上了楼,进了房,把蒙淼霂放在了床上以后,我和丁小茉把他拉出了房间,将之前我们的猜测都同他说了。
他大惊失色,但同时极为抵触,说他爸绝对不是那只秽物。
我问他:“你妈平时住你外公家,可你却和你把住一起,你平时晚上可有听见过什么动静吗?”
蒙涧憋憋嘴,说他自己夜里睡得都很死并没有听见过什么动静。
“你不要抵触,我们并不是说你爸爸一定是秽物,只是担心他会被生死蛊所害。”
我觉得如果动静大的话,蒙涧不至于像自己说得睡得死而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他就是抵触我们说他爸是秽物,就和蒙淼霖抵触我们的说法是一样的,所以我才着重提生死蛊的。
可是蒙涧始终坚持说自己确实什么都没有听见,真的是睡得死。但是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有天夜里下大雨,第二天一早他进他爸房间的时候发现他爸的鞋子上满是泥土。
“也就是说你爸那天晚上确实有出去过?”我兴奋地问。
“理论上的确是这样,因为白天没有下雨,我们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他的鞋子并不脏。”
“看来我们猜测得可能真没错。”小茉也有点兴奋。
“也许只是梦游呢?我爸好像年轻的时候有这么个毛病。”蒙涧或许是见我们如此高兴,当头给我们泼了一盆冷水。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的猜测始终是猜测,我们会想办法把它弄清楚的。要不我们今晚都别睡了,就守在你爸的房门口。”我这么提议。
蒙涧点头同意了。
我们三个再次推房门想进去再看看蒙淼霂,可竟然发现蒙淼霂并不在床上。
蒙淼霂的房间并不大,我们四周环视了一下,但就是没有看见他。
他会去哪儿?窗是关着的,而我们三个刚才就站在门口,并没有看见他出来啊。
这个时候,突然丁小茉叫了一声:“你们看!”
我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在床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们跑过去,将一根露在外面像树枝一样的东西抽出来的时候,我们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