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怕杀戮,也不怕为此承担法律责任,但是他始终不愿意用禁术害了无辜的人。
当天的谈话就此作罢,于俏俏和她母亲都拗不过她的父亲便只能先散了。
然而,父亲的狠话放得倒是不错,但到底是一个老实人来的,真的要他去杀蒙淼霂,他又顾虑众多。
他原本计划开车撞蒙淼霂的车,却因车里有其他人而作罢。
他也有想过跑上去给蒙淼霂一刀。虽然他本就没有想逃,不用考虑杀蒙淼霂时是否是公共场合。可是他却会犹豫,是不是上去那一刀就能捅死蒙淼霂,若是捅不死,可还有机会?
就这么犹犹豫豫了一个多礼拜,就连于俏俏的母亲都看不下去了。
她后来偷偷地又跑来烧纸找于俏俏,她告诉于俏俏,因为于俏俏的生死蛊是用自己的身体炼养的。与那些用脑袋炼养的不同,那只蛊虫进入了于俏俏的身体以后,去往的不是脑袋,而是心脏,每日吸食的事于俏俏的心头血。
这也就是为什么于俏俏从小就觉得心脏不舒服,她一直以为自己有慢性心脏病,但其实不是。
这种用心头血养大的蛊虫,与那些用脑袋炼养出来的蛊虫不同,它们可以为主人引魂。
只是这种阴魂之术,被列为了禁术。原因应该同于俏俏父亲顾虑的一样,会伤害到无辜。
然而,为了女儿,于俏俏的母亲管不了那么多了。
母亲告诉于俏俏,说来这种禁术其实十分简单,只要有她死后第一个与她说话的人的生辰八字就行。然后她只要将这个生辰八字交给母亲,母亲自会回去炼了符咒来给于俏俏。于俏俏拿到符咒后,只需焚毁,化入水中让那人喝下即可。
事实上,当于俏俏过世的当晚,于俏俏的父亲和母亲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禁术。他们两人抱着牺牲自己也要救孩子的想法,立马就在医院烧纸引她之魂,可是不知为何引了两个晚上,都引不来于俏俏。最后甚至她的父亲都已经算出于俏俏死后与不少人有过接触,但就是算不出她究竟在何方。
于俏俏说到这,我突然明白过来了,叫道:“那天你无意中被我带入了异时空,所以你爸妈招不到你。而你死后,第一个与你说话的人,不会就是我吧?”
于俏俏点了点头,一脸的明媚,好像那个要取了我性命的人不是她似的。她对我说:“所以你要好好感谢蒙淼霖,是他阴差阳错地要去用汤药毒杀金蚕蛊虫,这才要了蒙淼霂的命。同时帮助了我,还救了你的命。”
我不寒而栗地看着她,她怎么可以这么坦言地在我面前说曾经正谋划着要我的命呢。
于俏俏看了看我,说:“你也不用对蒙淼霂太过抱歉,他这样去了对他何尝不是一种好事呢?至少可以进入自然轮回一切重新开始,总比做一具被蛊虫操作着的走尸强吧?”
她越这么说,我就越感到害怕,因为若不是蒙淼霂死了,那么那个被操控着的人岂不就是我了?
“你还应该感谢我爸。要不是他一心不愿累及无辜,我估摸着从那个时空回来没多久我就可以上你身了,哪还有机会让你跑回上海去,害我们找都找不着。”于俏俏依旧说得那么心安理得。
我突然想起蒙淼霖对我说的话,一个即便本身不阴毒的人,可是用自己的身体养了这种蛊虫久,怕也是不知不觉中变得阴毒了。
看来,此言当真。
我越发强烈地希望于俏俏将我体内的金蚕蛊虫给取走。
于是,我对她陪着笑脸说:“我按你说的,把你那只金蚕蛊虫给带回来了。你看,我留着也是无用的,不如你赶紧取走吧!”
可哪知于俏俏却道:“我可没想到你真能拿回来。不过,我们当时说好的是你取回蛊虫,我告诉你其中缘由,我现在说了,也不算食言啊!至于这只蛊虫嘛,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都成鬼了,又能再入轮回了,我要它也带不走啊。”
于俏俏这么说,我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