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见我说这话,笑呵呵地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还吃醋啊,而且还是和一只虫子吃醋!弄得好像是我小题大做似的。
奶奶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我的跟前,看到我的手臂都发黑了,非但没有紧张,反而乐呵呵地说她的蜘蛛蛊虫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个毒性发展地真是快。竟然还说,要不了十分钟肯定会毒气攻心,立马毒发身亡。
我一听这话,吓得都楞神了,憋了半天,就问了奶奶一句:“奶奶,你还是我亲奶奶不?”
奶奶笑着抖了抖手里的一个小竹罐对我说:“乖囡囡啊,侬不要急嘛!奶奶当然还是侬的亲奶奶,哪能看着侬去送死……”
“这不是我自己去送死,是你谋害我!谋害你的亲孙女!”我气鼓鼓地打断奶奶的话道。
奶奶依旧是笑容不断,说她手上拿的就是解药,要是再等一会儿毒气还在往手臂上漫延,她会马上给我服下解药就没事了。
“有解药?那赶紧拿来给我啊,我难受死了,奶奶。”我发着嗲,对奶奶乖巧地说。
“现在给侬解药,那我之前还放金蛛蛊虫出来咬侬做啥?侬真当以为是老太婆我吃饱了,拿着侬的小命耍来玩啊?”
我冷哼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奶奶收了笑容,瞪大了双眼,一脸正经地说。
这个时候,突然我感觉手臂开始有一股清凉之意,似乎若一股清泉在血脉之间流淌,整个手臂不再火辣辣的疼,麻痒倒还是有些的。
我低下头去看我的手臂,似乎那些乌青之色再慢慢地往下退。刚才似乎快到手肘之处了,可此刻再看似乎已经向手掌处低去了一大截。
“看来,侬身体里果然是有只蛊虫的呀!”奶奶颇是兴奋的说。
“你就是为了测试这个?”我疑惑地看着奶奶。
奶奶点头称是。她说如果我中了金蛛蛊虫极强的毒,却依旧能将此毒给卸下去,那就说明我体内一定有一只属于我自己的蛊虫,而且其毒性应该更胜金蛛蛊虫。
奶奶说被人放入我身体中的蛊虫是不算的,必定要那只蛊虫认了我做主人,那么它才会替我挡毒。而她的苗族小姐妹曾经也同她说过,金蚕在苗疆是所有毒物中最适合炼蛊的毒虫,也是最难练,但同时炼成后却是最厉害的蛊虫。
所以奶奶断定若我身体里还有那只于俏俏送我的金蚕蛊虫,那就一定能抵挡得住她的金蛛蛊虫之毒。
“奶奶,你就为了证明这个,怎么敢哪你亲孙女的命开玩笑吗?”我有点小娇嗔。
其实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知道奶奶一定不会让我涉险的。
“我不是把解药拿在手上了嘛,哦呦,侬这个小姑娘真是作来!”奶奶白着白眼对我说。
说话间,我似乎整只手不再难受,低头再看,果然手臂上的乌青之色全部腿尽。唯独手背和手掌上还有些许乌青,但已不是整片,而是一块块的。
“嗯,果然厉害!乖囡囡啊,侬捡到宝了,晓不晓得啊!”奶奶开心地大笑着。
这个时候,我感觉从心间涌出一股暖流开始渐渐地沿着手臂冲下手掌,最后将所有的乌青都聚集在了五根手指之上。
奶奶见状拿出绣花针在我的每根手指上扎了一个小洞,然后替我挤毒血。
啊呀妈呀,那可是十指连心啊,痛的我哇哇大叫。
小的时候每次验血,我就情愿医生抽我的静脉血,多抽点都无所谓,就是不愿被扎手指头。那根针扎下去,那真叫一个钻心疼,那也就罢了,也就一下子的事儿,可是那死命地挤血,真是每次都成功地把我疼得哇哇叫。
疼痛让我气愤极了,我对奶奶凶道:“奶奶,你还说不会伤害我!这么痛,还害我流了那么多血,你真是太过分了!”
奶奶也不生气,只是一脸无辜地和我说:“那总比开到好是不是?奶奶扎侬五下手指头,挤掉侬那么一丢丢血,就让侬避开了一场心脏手术,不好吗?”
我听奶奶这么说,瞬间心花怒放。是哦,既然确定了是金蚕蛊虫,奶奶又似乎那么懂蛊,让她帮我弄出来不就行了吗?总比开刀好吧?
想着竟觉得手指也不太疼了……